迎着叶舒不解的目光,池安儿解释道:
“那个叫‘格’的女奴跑到千金公主毡房外哭喊着说找不到巫医,还说您流血淋漓又烧得厉害,病得很重快要…”池安儿声音一顿,忌讳的字眼还是不要说了,叶舒是中原人,如今又这种情况,难免会对些不详之词听着刺耳。
“她哭喊不休,所幸在惊扰到公主之前被听得懂她所说的突厥婢女给拦下了,宝儿听到您病了,很是着急难过,她心心念着您往日对她的好,便想来看您…”
池安儿斟酌着说词,事到如今,隐瞒是不成了,这帐中弥漫的药香,还有叶舒身上的气息,只要有鼻子的,自是闻得见。
“宝儿知奴婢会点子医术,便央着奴婢同来,如此,我们便来了。”
池安儿如此说,不过是想着若真是个陷井,
她不过是自作了主张,折进去她,至少不会牵连到宇文芳,且宝儿心性善良心心念着叶舒曾对她的好,希望届时她可以放过宝儿和小鹰儿…
可若并非陷井,实是叶舒真有性命之危,那女奴不过救人心切才冒冒然有此一举,那么,她此来也算是救了条人命…
叶舒亦是个通透之人,听池安儿如此说,便知她心中顾虑,然想到女奴“格”的所作所为,眸光暗了暗,再看向池安儿时,透着病态美的芊瘦小脸儿显了认真:
“池姑娘,你和宝儿原就是一番好意救我,叶舒又岂会做那恩将仇报之事。我下面的女奴擅自作主且目无尊卑言行失当险些扰了千金公主的清静,所幸被拦了下来,否则,我也难逃管教不力之责啊。”
若有心人算计,无论宇文芳救与不救,只怕都会惹上事非,且作为诱饵的她,定难逃一死…
且格那番大喊大叫,传到佗钵耳中,自是觉得她身子破败不堪,只怕也没了兴致,于她,是求之
不得,可于那些正忌恨着她又重获宠幸的女人,只怕会抚掌大笑吧…
而且,她一早便察觉格不是个安份的,留着她,不过是安抚有心人,毕竟,去了格,还会往她帐中塞其它人不是…
可如今,这个不忠之人,是不能留了…
看着神色坦然,言语直接的叶舒,池安儿不由对这位撑着病弱身体,瞳子里隐着坚强的女子起了好感,心下一松露了笑容,又曲膝一礼,道:“时辰已不早,奴婢先告退了。”
走到毡房门口,正要掀帘而出的池安儿忽的又回头看向叶舒,似打定了主意,温婉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