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的肖念大声爽朗道:“冷兄,那酒我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后咱哥俩再喝。”
见肖念与冷天奴说话随意,颇为熟识之态,一直笑呵呵旁观着的宇文神庆露出赞赏的目光,今儿一大早,他和长孙晟已从肖念口中得知当日官驿中救千金公主的正是冷天奴,除了感激赞赏,他想的更多,如果通过冷天奴能和“尔伏可汗”摄图搭上线,身在王庭的千金公主无异多了份助力…
冷天奴朝肖念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待回过头来,却见傲娇的“桃花叱”竟已走到“赤烈”身旁,紧挨着赤烈亦步亦趋的,末了,两匹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大有含情脉脉相看两不厌之态,引得旁
边的“流云”目露幽怨委曲的直刨蹄,硬生生将脚下刨出个小土坑来。
见冷天奴翻身上马,“赤烈”和“桃花叱”都起了骚动,“赤烈”冲着“桃花叱”嘶鸣声声,似要“桃花叱”跟它走,“桃花叱”迟疑着回头看看正和佗钵牵手而去的宇文芳,又转过乌溜溜大眼睛看着“赤烈”,却终没有跟上,紧牵着缰绳的无眉松了口气,他可是亲眼目睹“桃花叱”发起脾气时的凶悍,根本不敢强拉着它走。
冷天奴轻拍了拍恋恋不舍的“赤烈”的脑袋:咳,怎么有种棒打“鸳鸯”的感觉呢?
听到“桃花叱”嘶鸣声声,宇文芳再次回眸,正看见冷天奴骑马而去的背影,那端坐火红“赤烈”上的修长挺拔身影,在温煦和暖的阳光下,竟是如此孤寂萧索,一人一骑,渐行渐远…
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远去了,眼底里起了酸楚的宇文芳猛扭过脸,感觉她气息不稳神色不对的佗钵疑惑的扭脸看去,看见“流云”又腆着脸围着“桃花叱”打转,“桃花叱”却扬着脑袋,傲娇的转回身
,悠悠的迈着步子走开了。
而七八个伺候他的女人们对着桃花叱指指点点,时不时觑向宇文芳,一脸的心有不甘。
“公主,可是觉得委曲了?”收回目光的佗钵呵呵笑道。
宇文芳蓦地一惊,敛去心中情绪,只不动声色默然无语,似是默认,又似对他这两日的冷怠无言控拆。
她的乖巧温顺姿态令佗钵受用,感觉晾了她两天似乎起了效果,没见她眼中竟有委曲的泪光么,佗钵笑道:
“我早就和公主说过,她们不过是伺候我的女人,比不得你。至于取消明日的和亲大典,我也是不得不这么做,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和亲大典不过是延后到‘跳神日’举行,大喀木…”
在佗钵给宇文芳详加解释之际,已渐行渐远的冷天奴突然回头,深邃的目光落在佗钵与宇文芳胶着在一起的手上,再看看两个说话间几乎凑在一处的脑袋,眸光蓦地一凛,转回脸,猛扬鞭在空中甩出一
声爆响,纵马而去,如烈焰掠地,一人一骑转瞬没了踪影。
远处缓步而来的冷潇雨停了脚步,注视着茵茵草地上掠地而去的一人一骑,眼底里隐现复杂。
身边的许争道:“主人,少主昨夜悄然入了宇文芳的毡房,又磨着我问了许多,只怕这次,少主是真动了心。”
“情之一字,最是乱人心神,”冷潇雨心有喟叹,只淡淡道,“看紧他,别让这孩子失了分寸。”
“是!”许争忙应着。
冷潇雨沉吟道:“消弥阁的人突然来了漠河城,且并不刻意掩饰行踪,只怕事情有古怪,或许,他们是为那个死去的‘千眼使’而来,可探查清楚此次来漠河城的‘消弥阁’来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