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怦然感觉,惊恐于这被撩动了的心,压下那将将萌芽的甜和苦,只余理智:
身为和亲的公主,身为北周奉送突厥的“供品”,她不能也不敢行差言错,既然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便守住自个儿的心,莫要给他无望的希望,更不能牵累无辜的他!
所以,她断然拒绝,断了他的念想!
断了他的念想,又何尝不是断了自个儿的悲喜,自此后,她还是那个没有鲜活气息的活死人。
胯下“桃花叱”似感受到主人紧绷的身子沉重哀伤的气息,越发卖力的纵蹄飞奔,宛若雪中桃花飞,驼着一袭艳红风氅的宇文芳,绝迹红尘一去不回头。
赤烈有些奇怪,背上的主人似乎心不在焉,为何令它慢下了步速,它可不想慢下来,它还要展现自个儿的实力给心怡的小母马瞧呢…
马背上的宇文芳便是不回头,依然能感受到那凝落在她背上的深沉却灼烫的目光,似怕被这热度
灼伤,她越发“逃”得匆匆…
身后的冷天奴凤眸迷离:她是高高在上,芳华满京城的赵王府嫡女,正如那天上星月,皎皎无暇不可亵渎,而他,不过是布衣白丁,萤火之光如何能心生奢念欲与星月并肩?
是他孟浪了,是他放任了自个儿的心了…
虽知不该起不应有的念头,虽理智命他收心,可为什么,心如此苦涩难受?
既然她不想他对她起了不该起的念头,那他,便依她!
“驾——”
按下心头苦涩,月华清冷的脸复归平静,冷天奴夹紧马腹,赤烈飞奔而上,紧伴在桃花叱身侧,不出头不退后,压住速度,并排而行,却是如此之契合。
猎猎风中,冷天奴清醇且沉稳的声音字字破风而至传入宇文芳的耳:
“公主,草民姓冷名天奴,字容安,草民之
父效力于‘尔伏可汗’摄图。”所以知道的多不足为怪,毕竟,明面儿上摄图可是大可汗佗钵的亲侄子,且还是坐镇突厥东部疆域的小可汗,有些事,佗钵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