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沉吟片刻,挥了挥手。
池安儿出去之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左夫人对自个儿的脸还真是紧张,果然,话都不肯说一句了。所谓无知而生恐,便是如此吧。
不同于左夫人华帐中的安静,另一处的北齐
国君高绍义同暌息王子则相聊甚契,高绍义脸上甚至还泛着一丝温和的清浅笑意,似乎全然未将暌息王子方才坐山观虎斗的行径放在心上,而暌息王子也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眼底里闪过的深寒冷意。
身为流亡之国君,若非不得不仰人鼻息倚靠大可汗佗钵的庇护,若非暌息是佗钵器重的儿子尚有利用之处,高绍义又岂会多看他一眼,如今两人之间已是合作关系彼此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突厥婢女给两人倒上热茶后退了出去,暌息王子压低了声音:“我这段时间怕是不方便去操练那些兵马了,我的这些兵还请北齐国君上心。”
高绍义略一颔首:“暌息王子且请放心,这三千铁骑的供给断然不会有缺失。”
暌息王子有三千私兵,而这三千铁骑是大可汗佗钵所不知道的,暌息虽是佗钵器重的儿子,也掌有一定的兵权,可他并非佗钵唯一的儿子,手下的兵将也都是效忠于大可汗佗钵的,他,不过是为佗钵代管而已。
而这三千铁骑私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贵在精,贵在奇,更贵在无人知,若是这么一支铁骑雄兵出其不意杀入王庭,造成的威胁可想而知。
作为北齐流亡国君,佗钵允许高绍义在突厥境内招兵买马,不肯臣服北周的原北齐流亡而来的军民更直接受高绍义管控,佗钵如此行事意在以此制衡北周,更图谋它日挥军中原以高绍义的这支军队作为先锋军踏脚石。
高绍义身边有佗钵安插的眼线,而暌息更是受命监视北齐流亡军队的举动,可佗钵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看重的这个儿子竟然同高绍义悄然结了盟,甚至连私兵都由高绍义出钱给养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养兵的开销可并非暌息能负担得起。
而高绍义在逃离中原时曾藏匿了大批财富,他在中原的暗中势力尤在,毕竟北齐国灭后忠于北齐国君的臣子并非尽灭,这些人中不乏他的心腹,更掌控了为数不少的赚钱渠道,甚至连北周和南朝陈的朝中还埋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