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钵的叔叔小汗王苏尔吉目光一直落在安加利拆身上,似想为他求情,可对上佗钵冒着火光的两眼他又收了声,转而向应珠施了个眼色。
“父罕,”应珠鼓着小腮帮子拖着右脚走上
前,略显圆润的秀美小脸儿含着薄怒,说话间又狠狠瞪了千金公主一眼,佗钵一看应珠上前他头就有点儿大,有心阻拦可应珠润红的唇瓣上下翻飞已说开了,“安加利拆的父亲可是曾救过父罕性命的,父罕你就真忍心杀他唯一的儿子吗?”
千金公主听见耳边沉重的气息声,心知应珠的话将佗钵气得不善,而佗钵确实被气得呼吸一滞,他突然发现自己平日里真是太过骄纵这个宝贝女儿了。
“父罕,他们不过就错了这一次就一定要死吗?几百条人命啊,又不是不可饶恕的叛逆大罪,不就是保护不利嘛,更何况千金公主不是没事么,现在连刺客的身份都没弄清楚,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
“应珠!”佗钵唬了脸,“你不必急着为它人其情,先想想你惹得麻烦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佗钵虽极为宠溺应珠这个女儿,可一旦真唬了脸敛了笑意还是会令应珠畏惧,应珠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心知父罕所指不由闷声搭拉了小脑袋。
而佗钵的话亦令冷潇雨眉头轻蹙,眸光深了几许,在场的小可汗和贵族头领们倒是未多想,毕竟应珠往日闯下的祸不计其数,众人已见怪不怪了,倒
是对应珠刚才所说很是赞同,毕竟不是叛逆大罪,这些人罪不至死。
“大可汗?”阿史温伏将军亦隐忍不住问出声,数百条突厥儿郎的性命,身为领兵的将领他如何不心疼。
佗钵如狼般的醉红嗜血的眼睛扫过众人,四周立时又静寂无声,众人大眼瞪小眼盯视着他的举动。
收回视线,佗钵深深的看一眼千金公主,缓缓抬起右手作成刀状,手刀将落之际却被一只玉手握住,丝滑广袖轻落间露出小半截皓腕,一只雕有凤舞飞天的金镯在月华下泛着华贵金耀的光泽,那缕光泽闪过佗钵暴戾充血的眼睛,映出他眼底里隐着的温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