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是…”冒乌顿晃了晃大脑袋反应了过来,这些女乐是他的,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呢岂能送人,“千金公主,我将她们抓来就是为了给大可汗和你跳跳舞助个兴,可没想把人送出去。”
“冒乌顿汗王在开玩笑吧?”长孙晟眸色一冷走上前,“跳舞助兴,人若不留下如何能给大可汗和千金公主跳舞助兴?礼送都送了,冒乌顿汗王这是
后悔又要收回去不成?”
“你…”
长孙晟黑了脸加重了语气:“我若没听错,冒乌顿汗王方才说这些女乐是抓来的,如今北周与突厥结姻亲之盟两邦交好,难道说冒乌顿汗王和暌息王子竟公然袭击漠河边镇将韶花阁的女乐掳了来?”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冒乌顿情急之下说露了嘴授人以柄,如果千金公主以此为由不肯罢休,倒是令佗钵难办了。
脸色沉沉的暌息开了口:“长孙副使言重了,漠河边镇乃北周边境重地,有精兵强将镇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区区几人袭击成事的。况且我们诚意送礼,又岂能令千金公主扫兴,这几个女乐舞技虽出众,可只要千金公主开口,想来冒乌顿汗王再是不舍也是乐意献上的!”
在暌息王子的暗示下,冒乌顿闷闷的闭了嘴。他虽心有不甘,虽对千金公主不以为然,可终究千金公主是佗钵的女人,人刚到了王庭,又如鲜花般令
佗钵怜惜没稀罕够,他总不好在此时触了佗钵的霉头。
几个女乐心知千金公主有意为之令她们得以逃脱冒乌顿的魔爪,跪谢之时唯离忧还纹丝不动卧蹲于刀阵中。
在琴声尾音落的最后一刻,已经坚持到极限的她右脚腕又被利刃所割,阵中的她虽笑得从容依旧,可已是强弩之末。
千金公主一个眼神扫过去,长孙晟立时飞身而上,掠过刀阵挟住离忧出了刀阵。
千金公主也未多言,手一挥便令长孙晟带离忧下去疗伤。
离忧身子直挺挺的,她衣衫湿透身子僵硬,她一直在咬牙硬撑,一曲终了她依然无法放松下来。
长孙晟没说什么,只是黑着的脸又深了几许,当长孙晟将离忧送到大帐的毡榻上,早就奉命等着的曹御医和医女忙上前检查,云儿之前来过,让他们备好伤药说是待会儿可能有人需要疗治,可没想到伤
者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入了温暖的大帐,远离各色往肉里盯不怀好意的眼睛,离忧将那口苦苦撑着的气呼出来,整个人便瘫软下来,人立时就昏了过去。
检查完离忧血淋淋的双脚,曹御医一脸严肃。
一直缩身在后没有存在感的池安儿悄悄看一眼同样神色冷凝的长孙晟后,眼底里是她自己也未察觉的一抹情愫,末了,视线又落在满脸汗湿昏迷不醒的离忧身上,方才曹御医检查之际她已然看得清楚,离忧的这双脚,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