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站在城楼上的宣帝颇有几分感慨道:“贺知远,两朝元老,朕的肱骨之臣,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还是被个区区小女子点名道姓的痛斥怒骂!”宣帝虽语气含了不满,可嘴角的玩味之意更浓,甚至有种看了热闹后的盎然意味,又淡淡着道,“和亲之策,朕之所定,看来,朕的这个堂妹还是心有怨怼啊。”
“陛下,”身后的言官卢原荣躬身道,“千金公主心存怨怼,受封‘公主’后非但不感念陛下所赐的荣光,竟然言辞污辱朝中重臣,更指桑骂槐公然怦击陛下的和亲之策,如此欺君行径实该重惩,身为其父,赵王也难脱管教不严之责…”
“噢?”宣帝轻眯了眼,微微侧了身看了看,眸子里闪着莫测,“那依卢大人所言,朕该重重治罪于赵王?之后呢?让你的女儿替获罪的赵王之女和
亲?”
“这,陛下…”卢原荣瞬间突然感觉不好了,好像此次他没悟透圣意就习惯性的迎合上了,他额头早已冷汗直冒,忙跪下身去,“陛下明鉴,臣身为言官职责所在实是丹心一片,臣食君之禄必当忠君之事,莫说是臣,便是臣之女亦是万死不辞,只是臣的女儿今年也只十四岁…”
“十四岁,不小了!”宣帝不耐的打断,泛着莹白的脸淡漠且凉薄,“来人,卢原荣身为言官却妄揣圣意言辞无状,削其职,杖百,流放千里,其满门充为官奴,妻女没入官坊!”
禁军上前直接将吓瘫了的卢原荣给拖走了。
身后的一众官员噤若寒蝉,心内暗暗生恐。
杖百,一百杖下去还不把卢原荣这个文弱书生给直接活活打死,这根本是要他命的节奏!
言官卢原荣受宣帝器重,可以说算得上是宣帝一条忠实的狗,让他咬谁便咬谁,不,是按宣帝之意上书弹劾,以卢原荣为首的言官们罗列罪名,朝上
弹劾以至被杀被贬的官员不计其数,今日陛下一句话便将其入罪,甚至没有半丝的顾念,令旁观者心寒恐惧。
陛下喜怒无常,更是圣心难测啊!
宣帝扫一眼身后低眉垂眼的众官员,不经意似的拂了拂袖,回过脸来又饶有兴致的瞧着下面与两个哭花了脸的妹妹道别的千金公主,突然身上就起了燥热,暗想:宇文滢,这个小堂妹模样倒与千金公主有着几分像,不过性子好,温柔又乖顺,身子娇软缠绵的,每每在他身下战栗娇泣着好不怜人,突然就想将她按在身下再好好的疼她一番。
宣帝挑了挑眉,不以为然般的轻声道,“此番皇后有心了,替朕分忧挑出的和亲好人选,如今去了一桩难事,也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今晚的弘圣宫可是要设宫宴?朕怎么瞧着康王叔的女儿倒与千金公主有几分的相似。”
悄然看一眼眉眼生了情欲的宣帝,天元大皇后会意,不动声色点头道:“陛下,不如今晚的宫宴
便由新入宫的陈婕妤协助臣妾置办,再宣郡主宇文滢及一众的内外命妇入宫同乐共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