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皇后身子松懈下来,舒服的合了眼帘。
“皇后娘娘,今…”
“这和亲的人选真真的是难断。”沫珠正欲禀告今日殿外发生之事,天元大皇后忽开了口。
“沫珠,你觉得郡主如何?”
“郡主风华绰绝,更难得的是拥聪慧玲珑心,宛若明珠难掩光芒。”沫珠实话实说,不假掩饰对宇文芳的赞叹。
天元大皇后脸上浮了笑意,精心护佑多年的佳人儿今日的表现确实没给她丢脸,可嘴里却不以为然道:“芳儿这个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更缺少了些历练,今日殿中面对天左大皇后,言语之争而竖强敌,实是不智啊!”
“皇后娘娘,郡主便是年轻缺少些历练,可只要得了皇后娘娘您的悉心教导点拔,那便是受益无穷啊。奴婢斗胆,郡主今日言行倒也显了郡主的真性情,才思敏捷妙语善辩的,还真不枉那芳华满京城之名啊。”
沫珠虽看不到天元大皇后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平和气息,显然,天元大皇后对她所说是满意的。
“咳,正因如此哀家才更加不舍这孩子!”天元大皇后轻叹出声。
“皇后娘娘,近日几位娘娘还有进宫的外命妇们有意无意的就提及赵王府的郡主和四小姐,往日话语里还带着些酸讽,可现今全都是些溢美之词,若非皇后娘娘您有意维护郡主,只怕陛下早已下旨赐婚
了。”
其实此次宣赵王府女眷觐见,天元大皇后也是迫于压力做给宣帝看的,便是要否,也要走走过场找个说词。
闭着眼养神的天元大皇后一副玩味的神情,道:“她们呐,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共同的利益之下怕是早已暗拧成一股绳了。不过几日,皇室宗族中的女儿家,要么病了,要么扮丑,再要么就急急的交换庚贴定下了人家,就如今日一身药气的宇文姿,这心悸症也来的巧…”
“陛下的两个女儿尚年幼,皇室宗族中的女儿适龄的,出色的也只寥寥几人,而芳儿,身为名动京城的皇室宗族的嫡女,按理该是和亲的不二人选,可若将她嫁去漠北苦寒之地,明珠暗投,莫说是苦了芳儿,哀家更负了对赵王妃的承诺。”
“皇后娘娘护了郡主这么多年,如今不舍郡主明珠暗投,皇后娘娘自是有了决断的。”沫珠是个聪明的,再得天元大皇后的信任也不敢逾越了身份。
天元大皇后兀自闭眼沉吟着,“大司徒岳子
拔是先帝的老臣子,为人知进退做事又甚得当今陛下的圣心。据传岳家先祖曾受了侍妾的蒙蔽险至家破人亡,便立下家规岳家这一脉的子孙不得纳妾,大司徒至今也只有一妻,夫妻鹣鲽情深羡煞旁人,他的长子岳明崇年初又刚被陛下赐封为正七命的左银光禄大夫,此子少年持重,颇有其父的风采啊。”
沫珠手上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般继续着指间的力道,全然不顾手指已酸麻:“皇后娘娘,年初的宫宴上奴婢也见过岳大人,岳大人不愧为司徒大人之子,儒雅飘逸气度不凡,年纪轻轻便已是正七命的官衔,有司徒大人珠玉在前,想来岳大人的前程也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