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四小姐您打小毛球只是个由头,实是刻意报复,报复她没有双手奉上珠翠金步摇,指责您行事猖狂不分尊卑,不仅打了她的小毛球,还将她打倒在地害她受伤流血呢,她双腿上的伤可就是证明。
”
轿内的宇文姿静听着,虽未出声可也并未阻止,于彩儿而言,这无异于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二小姐还对着郡主哭诉说四小姐你不过是辰夫人所生,可人前甚至比郡主这个嫡出的女儿还要风光三分,这些年来四小姐一直倚仗着王爷和夫人的宠爱,目无尊卑,行事嚣张霸道,今日能动手打了她,只怕明日便会将郡主也给打了…”
“好利的一张嘴!”轿内的宇文姿终出了声,声音如莺啼清脆动听,却含着轻蔑透着凉薄,“没成想宇文容胆子也大了,还以为是个怕事的,谁知竟是个挑事的,敢背后嚼我舌根,往日里还真是小看她了!”
彩儿扬了双眉,一双眼睛亮亮的,她心内高兴,就好像做了件很长脸的事。
彩儿有心“踩”宇文容,若是能制造出宇文容心有怨恨的形象最好,心有怨恨的宇文容身边才需要人盯着,哪怕是出嫁,也总得有个人为赵王府长着眼力劲儿“提点”着宇文容别忘了本才好,当然,这
提点的人非她彩儿莫属了。
身为奴婢,察言观色,替主子们长个眼力劲儿可是被主子们看重的绝对资本,宇文姿是辰夫人所生,能讨得宇文姿的欢心,辰夫人自然也会高看她一眼,她当然得巴巴的上前讨好,更别说刻意寻到了机会还偷听到这许多。
昨夜突然接了宫中懿旨,辰夫人特意将自己身边心腹大丫鬟彩儿暂拔给宇文姿听用,在辰夫人眼中,宇文姿身边的丫鬟婢女们虽也是伶俐的,可相比彩儿还是“嫩”了些。
所幸,彩儿没听到宇文芳对宇文容和宇文娇的姻缘承诺,若是听到了,还不知怎样添油加醋的编派一番。
世间本无事,可偏偏这些个上窜下跳撺掇事儿的不肯罢休,撩舌挑拔的,不怕事大,就怕事小。
当然,彩儿自有她彩儿的算计:辰夫人老谋深算不易打动,那便尽力取得宇文姿的赏识,在辰夫人面前为她美言,最好能说动辰夫人放她彩儿自由且从中撮合,让武骑侍郎的三子将她收了房,甚至纳她
为侍妾。
便是再不济,也可以让她做为陪嫁的大丫鬟随着二小姐进了武骑侍郎府,以她的姿色和手段上了姜三郎的床再争个侍妾也是可行的,性格柔顺的二小姐她彩儿还不放在眼里。
至于姜三郎的一妻六妾,那又如何,她彩儿可是打小儿看着辰夫人从卑贱的婢女登上夫人之位的,这耳濡目染的,便是辰夫人的手段学不了十分的足,可也是有五分真传的,否则她一个门房的女儿如何会成了辰夫人的心腹侍婢。
只可惜赵王已老,辰夫人心狠手辣防的又紧,否则,能攀上赵王做个侍妾也是好的。既然不能攀上赵王这个高枝,心气儿高的她也绝不甘一辈子与人为婢。
只希求辰夫人和宇文姿能看到她彩儿“忠心”的份上,成全了她,如此也算是在武骑侍郎府有了双“自己人”的眼睛不是。
想法是美好的,可也要宇文姿“配合”递话才行,若是她彩儿在辰夫人面前流露逾越身份的想法
,以辰夫人的疑心和警觉,定会认为她心大了,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彩儿一副忠心耿耿替小主子担忧的语气继续撩拔着:“还有三小姐,一直在旁帮腔数落四小姐你的不是,还说连一向刁蛮的沐安郡主都瞧不惯四小姐的嚣张跋扈呢,三小姐更添油加醋的直撺掇郡主立威,郡主似乎很生气,说是从宫里回来后就让雨晴去您的房里将小毛球抱了来给她,这摆明就是要打四小姐的脸啊。”
轿内又是沉默,不知宇文姿在想什么。
“噢,对了…”彩儿眼里闪过坏笑,她知宇文姿现最顾忌的是什么。
“二小姐还说今早去找您讨要小毛球时,在门外闻到很重的药草味儿,把她熏的呀,到现在还头疼的很呐!”
“啊…郡主怎么说?”轿内的宇文姿蓦地一惊,没成想宇文容竟敢坏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