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忧伤的划过鎏金牡丹边缘,指肚过一丝红线显露,旋即红线渐渐晕染开来在她玉指肚上“开出”了艳红的小血珠,她却浑然未觉痛意。
廘…文泰…
红唇轻颤却是无声,心底深处一个低弱的声音在哀哀呼唤着,起了薄雾的眼眸中,那指间小半片残破的鎏金牡丹已幻化成了他俊伟的面容。
骑在黑色高头战马上,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兆陵候”笑的温柔,不过顷刻间,那眉眼生风的笑意敛了去。
“公主此去山高水阔路途遥遥,还请兀自珍重!”
“兆陵候”廘文泰平静无波的眼睛泛着冷漠和决绝,更割裂着她的心。
泪眼婆娑中,千金公主视线已是模糊不堪,“兆陵候”的脸也以隐隐难辨,忽的他拔转马头加鞭而去,清冷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终低泣出声,耸动的双肩难掩压抑着的哀伤。
此时,苍翠的草原上一白一红两匹骏马也正飞般掠地而来,白的如雪,红的似火,紧追白马而至的火红骏马所到之处宛若燃烧着的火焰掠过这广袤草原。
“应珠,快回来!”
“我不!”
风送来应珠脆生生的执拗声。
“今日是突厥大可汗亲迎北周千金公主入塞和亲的‘迎亲大典’,你不能在此时任性,更不能令大可汗失礼于北周公主驾前!”年轻男子的声音虽不大,却飞扬清冷破风而来,足以穿透人心。
“哼!”
重重的不屑声又传了来:“失礼又如何,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一个。”下了千金公主的面子,丢了父罕的脸,大家彼此彼此。
“什么千金公主,不过是个和亲来的小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