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齐言往我怀里扔了个东西,越墙离开之前,还道:“这个可是要留好了,这可是咱们的定情信物。”
语气轻佻,从来都没个正形。
“我回来了。”齐言走后静悄悄的,许久旁边的人才缓缓有了动静,声音是压抑的,似乎有炽热浓烈的情绪,就要迸发了。
“你要的,我都拿来了,所以我回来了。”绪景阳补充道。
我恍惚的记不起来他之前的样子了,现在沉稳冷静,抬手间便能劈开一个新的天地,可面上却温润平和,如同翩翩公子。
“阿鸾。”
他低声唤道,声音很低,似乎只是我的幻觉,清风吹过就能散开。
“既然这边没那么好,我带你走好不好。”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每个字似乎斟酌了很久才说出来的,郑重而虔诚,“这天下还会是陈氏的,你要的我都会守得住。”
“跟我走吧。”
那低声颤颤的嗓音,像是羽毛浮在耳尖上,但也只是恍惚了片刻,我偏头看他。
“去哪里呢?”
“天下你保的住,那于我私心,白府上上下下的人呢,宫内的人呢,都能保的住吗?还是你只能护我一人,隐姓埋名,只要他不放弃找我,我这辈子就不能冒头?”
我声音问的轻缓,但是跪在地上的人迟迟没动静,掺杂着风声,我似乎是听到一声极轻的哽咽。
“你还在怪我吗?当初若是没有阴差阳错的话,现在…”
如果没那么多事情的话,凭着将军府,也许不能扭转乾坤,但是我嫁入将军府却是容易的很,可当初那种种波折,他不肯出面,如今却想过来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轻快的语调对他说:“晚了啊。”
他似乎更加沉默,瘦削的身体绷紧了,原先骄傲的不肯落下的头,现在也一点点的低垂,似乎带着无尽的懊恼,手捂着脸,伏在地上。
“我还记得你当初骑着马,弯腰看我的时候
。”我笑弯了眼,“你还记得那是什么花吗?”
他还年少的时候,骑在马上,张扬肆意,扬鞭拽着缰绳,猛然停在我身边,少年的盛气总是掩不住的,从马上弯腰看着我,笑岑岑的给我戴上一朵花。
“记得。”他声音更沙哑,“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