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局面比刚才还僵了些。
“茶不好的话,就让人来换。”他没恼。
低沉醇厚的嗓音,微微的有了些上扬的弧度,听着心情似乎不错。
“今日是花灯,等会带你出去看看。”他说。
我下意识的要拒绝,可冰冷的手却覆在我手上,有些粗粝的指腹擦过我的手背,让我一颤,拒绝的话竟是没说出来。
算起来,这么正大光明出去的时候,似乎间隔了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上一次肆意张扬在外边潇洒的模样,是什么时候了。
“好啊。”
我仰头,听到自己这么说。
刻意避开那些龃龉,不去提起那些不舒服的事情,我跟他之间似乎也能相处的很好。
这边的花灯并非只有节日才有,平时也会组织一些,只是没那么隆重,但是也别有趣味。
马车颠簸,我正想掀开帘子的时候,眼睛上被抹上东西,清凉的熟悉的味道,是药膏。
他动作舒缓,温柔的像是对待易碎的东西,我捏着帘子的手,猛然的缩紧了。
“皇叔。”我试图扬起平时惯用的笑容,但是颤巍巍的笑容还没等露出,就被他按住唇角,往下扯了扯。
“不想笑就别笑,你虚伪招摇起来的样子,真丑。”
“…”
我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徒劳的垂下。
药膏的确是有用处,虽然不能完全的医治,但是至少能从模糊的大概看到点东西了。
花灯满街都是,外边净是少男少女欢笑的声音。
他牵着我的手下去,走在人群中,心中的欢喜一点点的跃上。
“我要吃这个。太酸了不行,太甜了也不可。”我停在摊子前边。
摊主苦着脸说:“姑娘,冰糖葫芦不酸不甜的,那得是什么味,总不能只竖着一根棍吧。”
“不可胡闹。”
裴佑晟的手弯曲,弹过我脑袋。
“我听说啊,民间总是要有些叫法的,但是我偏不肯叫夫君,那我就叫你裴郎吧,裴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