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白桓的事情,对他的敌意打消了不少,一直想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心思,也停歇了,心情倒是不错。
弯眉对着他灿然一笑,依旧不急不慢的说:“既然领罚了,那就继续去那边受着。”
那将士心中有鬼,虽眼里浮动着怨毒和不甘
,可还是中规中矩的过去,消失在林子里。
裴佑晟不甚赞同,还当是我又一时兴起的胡闹,眉头皱着,像是难开解的结。
我兀自拽下一根鸡翅膀,仔细的把肉挑下来,放在有些缺口的盘子里,“心疼了?”
“这样你不生气的话,若是我要所有人都跪下受罚呢?”
他的眉眼上像是落上了寒霜,隐约有些怒意腾升。
在他说话之前,我拿着手帕把每一根手指细细的擦拭了,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好啦,小叔叔。”
他的手明显的一僵。
我很久不曾叫这个称呼了,久到我从回忆里都很难找寻到,之前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叫。
大概是每次耍赖的时候,习惯性的就这么叫了。
他的手翻转,把我的手扣在掌心,有些茧子
,很粗糙,却意外的有些暖。
“莫胡闹。”
他低声说。
这插曲过去了,虽然其他的将士依旧不接纳我,可这宴会的氛围却逐渐的回来了。
“王爷,属下敬你。”
“将军,三年了,若不是您领兵围剿,属下的家人死不瞑目。”
称呼什么都有,混乱却也意外的和谐。
那些人眼睛通红,带着哽咽,端起酒碗,仰头就喝下,肆意豪爽。
同样的动作,裴佑晟做出来却丝毫不粗鲁,他的优雅和贵气,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腰板坐的笔直,眼里却泛着温柔,似乎月光不小心掉进去了。
周围都喝的醉倒在地上,我心下恍惚一动,想起曾经父皇说过,阿鸾,若是有机会,便去边疆看看,看看那些守卫的将士,感受一下他们的生活。
我许久都没梦到父皇了,也许久没梦到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