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里惊醒,幽暗的屋内隐约的能看清楚一个迷糊的人影,还有冰凉的东西抵在我脖子上。
剑。
“哦,夫君来了。”朦胧了片刻,我才恢复了神智,对着他笑了笑,没反抗。
那剑尖依旧锋锐无比,刺在我脖颈上,若是加重点力气,我丝毫不怀疑能刺穿我脖子,彻底的要了我的性命。
黑暗中的人看不清楚表情,甚至连五官都看的模模糊糊的,可我就是有种直觉,第一反应就是他。
他没动,剑尖没动,我也没动,只是呼吸起伏的时候,总是能碰到那冰冷的锋锐。
距离不短不长,堪堪的抵着,分毫不差。
“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怒?”我问。
可心里隐约的猜测了不少,只是不知今天送
出去的那封信,到底达没达成效果。
“怎么了?”他重复我的话,可却格外的低沉,还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那笑容,在这样冰冷的夜里,听得更为真切,后背上的鸡皮疙瘩起的更厉害。
不好的念头,还没冒上来,我身上被扔了一个东西,软绵绵的,我心脏骤然紧缩,信鸽!
小小的一团,早就没了声息,是被活生生的捏断脖子捏死了。
我呼吸起伏的更厉害,握着信鸽的手都是冰凉的像是寒天雪地,那些糟糕的念头疯狂的涌起,一闭眼全都是一些不好的猜测。
“有时候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裴佑晟说。
黑夜里,他的表情更是晦暗不明,可是气息却裹挟着浓厚的血腥味,他整个人仿佛刚从修罗场厮杀回来。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这信封上,是我布置的最后一搏,若是之前
的计谋不成,那就调动数万精兵,擒贼先擒王,围攻斩杀他,才能获取一线生机。
我一整天都恍惚不安,也怕他死,也怕他不死,可现在看到他站在我眼前,反倒是心落了落。
“怎么没有心呢?”我掰开那前边的剑,剑是开过锋见过血的,太过于锋锐,把我手心划破了一道口子。
我起身跟他对视,外边的天快亮了,太阳刺破了点黑夜,乍泄一丝天光,借着点光,才能看清楚他的轮廓。
“你可以随时休了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