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直视他,说的凛然,“摄政王兢兢业业,为国捐躯,理应风光大葬,哪里能随便裹尸就扔出去了呢?”
灯芯噼啪一响,连带光影都晃悠了几下。
他脸上不辨喜怒,可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却冰凉,凉到了骨子里,“再有下次,大婚当天,我就血洗你所有兵马。”
“小闹怡情,阿鸾,我想你应该懂得分寸。”
他的手伸过来替我挽起耳边碎发,我在听到这称呼的时候,就没忍住一巴掌拍下来他的手,胸脯
剧烈颤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难为皇叔还记得我这个名。”
可他的手没收回,依旧面色不改的给我整理完了头发,低头在我额前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他的唇柔软,却没温度,我甚至能看到他低垂眼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似乎都带着西北的寒凉。
“乖。”
“南边作乱的暴徒,本王会亲自出征,一个个的清绞。”
血腥杀戮的话,在他嘴里,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像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
“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我问,手脚早就冰凉。
他的背影只稍停顿,就重新打开门出去,外边风声吼叫,从门缝钻进来,他深黑的背影都消失在黑夜中,似乎从未来过。
我下巴似乎还残留他的温度,还有些淡淡的
血腥味道,我想起皇宫内血流成河的样子,想起尸体堆积成山,死不瞑目的模样,像是一场噩梦。
“绿柚!绿柚!”
我攥紧了披肩,眼前有些模糊,茫茫看不清楚,焦急的叫。
“奴婢在,奴婢在这呢。”
绿柚握住我的手,惊呼道:“公主,您手怎么那么凉?”
下巴还是微凉,可是额头上却有灼热的温度,我鼻尖我周身,处处都围绕着他的气息,提醒着他的存在,霸道横行,不容置喙。
我手里原本捏着的银针落地,没有半点声音,刚才分明有无数的机会能杀了他,但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要是哪天我能覆了王朝,颠了皇权,我必亲手杀了他,可若是失手,那我就提前把你们送出去,出去隐姓埋名,找个安静的地方过着也不错。”
我只看向门口那边,像是蒙着一层白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