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刀子,狠刺过去的话,未必不会成功,再加上指甲里的毒。
心思转了一圈,我手准备摸向刀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说话。
声音是一贯的散漫,任何事情在他眼里,似乎都掀不起来波澜,“阳城门外,才围剿了些私兵。”
这些事情我清楚,所以这次我才冒险出来,亲自去布置。
我不动声色的抬头,却没作声。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吗?”他问。
好奇?
岂止是好奇,我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都藏不住情绪,这耗费了无数力气,搭进去不少人才汇集起来的,转眼间就惨死在他的兵马下。
“我不过就是一介妇人,哪里会懂得这些,皇叔的兵马不去保家卫国作战,反倒是开始做起来清缴的事情来了?”
他恍若没听到,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这些私兵妄想放进来外边的流民,多么愚蠢。”
战乱连连,流民自然不少,全都被关在城门之外。
哀声连天,死伤无数,老弱病残都用渴求的眼神,手死死的扒着城门,希望能进去找到能够落脚的地方。
早在那些流民来之前,裴佑晟就下令,关闭城门,无论如何,都不轻易打开。
我出宫的时候,曾见过那些流民,也曾试图布施,可最后还是被裴佑晟的人清缴干净,城门重新关闭。
布施的粥铺挪到城门外边去,但是杯水车薪,难以抵消。
“若你为皇,当如何?”他问我。
这话问的我个措手不及,我跟也从来不谈这些事情,这一次格外突兀。
“那我若是为皇,皇叔你能同意?”我反问。
他起身站在窗户那边,似乎在看外边,背对着我,背影都是带着孤冷。
从醒来的一瞬间,他身上就重新被冷寂包围,依旧是站在最高位,手握重权,俯瞰众生的摄政王。
早朝上的那一出他不在,但是肯定会知道,裴佑晟的眼线遍布,这样的消息也不过是分分钟的就传过去了。
他的嗓音低沉,“不会。”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我本来悬着的心,沉了沉,反而是有些安心了。
这才是他应该的回答,若是他取消婚约,将我一力顶上高位,我心里反而不安。
“长安喜欢这位置?”
“若是有那么一天,朝廷颠覆,四海不平这位置你还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