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大概是被着急提过来的,提着医箱,气喘吁吁的赶过来。
可后边的侍卫中有很小的骚动。
有一个站在裴佑晟后边的侍卫,抽出剑来,几乎毫不犹豫的刺向我这边。
丝毫不留情,那狠辣的劲头,完全就是奔着我的命来的。
可剑尖没刺到脖颈上,就被止住。
裴佑晟徒手攥着那柄剑,面色冷凝,手上,剑上不停地滴血。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那侍卫大概没想到会这样。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声音都颤,“王爷,您…”
剑被扔在地上。
那人还是不甘心的抬头,“王爷,这分明是个好机会,何不趁机杀了她?!”
“陈氏高居多年,这皇位本该就是您的!”
那人眼睛通红,斥满了怨恨。
然后重新拿起剑,又准备刺过去。
可这次剑却被打翻,震得他虎口都疼痛难忍。
裴佑晟眉头紧皱,抽出的剑撞开了他手里要行刺的剑,脸色比以往都要沉。
“你不该动她。”
“这不是你该逾越插手的事情。”
手起刀落。
那侍卫脸上没任何的埋怨,而是一直睁着眼不甘心。
最后轰然倒地,毫无声息。
我捂住十三的眼睛,手指冰凉。
剑上全是血。
我仰头看着他。
他把剑插在土地里,手背上都是紧绷出来的青筋。
隐约的,我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我恍惚想起来,当初的时候,也是这样。
只是躺在我怀里的,是尽量睁眼看向远方的陈启择。
绪景阳下了狠心,行刺之后还想要刺向我的时候,被刺伤手臂。
手里的剑都脱落。
当初的事情,像是针扎一样在脑子里,我记不清楚了。
画面混乱,抗拒回忆这些。
紧跟着就是轻而易举的左相爷的位置被换下来。
“皇叔。”
我抬头抬的脖子很酸。
下意识想问。
当初还有现在,都跟你有关系吗?
那到底是,护着我,还是想杀了我?
他垂眼看着我,我喉咙滚动几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