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朝后,那些朝臣依旧不服气,但却没人敢抗议。
这才是第一天,我就疲惫不堪了。
奶妈心疼的给我脱下厚重的衣服,眼眶通红,“公主,您这样费心巴力的何必呢,这本来也不是您该做的。”
这普天下,大概只有奶妈更懂我。
这天下总归是需要一个明君。
而那个人不可能是陈启择这个小毛孩。
那么,只能我来做这个恶人。
“嬷嬷。”我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笑了笑,“很快就都结束了,再等等。”
“我之前让你放起来的东西呢,拿给我。”
那东西就是父皇临死前拼命塞给我的东西。
很小很硬的一个东西,我没细看就让奶妈收起来了。
奶妈去床边的一个暗格里给我拿,打开的瞬间,我身体一僵。
是虎符。
我手里的只是一半,另一半在裴佑晟手里。
只有合二为一的时候,才能号召十数万精兵。
门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咯吱响了。
刺眼的阳光从推开的门里争先恐后的钻进来。
裴佑晟身上的朝服都没换,大步的走过来。
床上的东西来不及藏。
我只来得及攥住虎符,而那盒子却还摊开在床上。
“这是什么?”
裴佑晟停在床前,拿起盒子,修长的手指在上边抚弄了几下,漫不经心的问。
他眸色偏浅,更像是西域的人。
淡淡看过来的时候,带着格外的冷凉。
“只是一个首饰盒而已,王叔要是喜欢的话随便拿走吧,不过就是个烂胭脂盒子,这天下都差点是您的了,还有什么不能拿走的。”
我手里攥着虎符,掩在宽大的袖口下,讥讽的说道。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扔掉手里的盒子。
而是拿到鼻子下,轻嗅了一下,轻漫的声音从喉咙蔓出,“血腥的味道,长安,你都在瞒着我什么呢?”
他弯腰凑到我的跟前。
鼻尖差一点就碰到我的鼻尖。
呼吸都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这姿势似乎是最亲昵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