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在这儿信口开河、妖言惑众了!昭西府一年一度的商贾聚会那只要是个商贾都能参加,从未对门户有所限制,”说着,那人就将一户商户请上画舫,而后继续对楚绍一行说道,“我只是未曾听说过一户姓楚的商户,岳老板拟定的宾客名单中也并没有一人姓楚,我实在是不好放几位进去。”
“看样子是岳家有意为难于我们了,”伯赢轻笑一声,“当家的您看…虽然当家的没有吩咐,但属下擅自做主,备了另一份名帖。”
楚绍抿了抿嘴。
他个人的产业虽然都不是记在“青阳王”这个身份下的,但如岳家、江家这样的富商大多都是知道的,毕竟初涉商界时,他可是用“青阳王”这个身份为自己谋取了不少便利,只是大家在商言商,为了赚钱,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给这些富商提供一些无伤大雅的便利,作为回报,这些人从不向外透露北商青阳王私自经商的事情。
他几乎没有亲自管过生意上的事情,因此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听管账的说只要他们家的人一在人前出现,那这些大商户家的人就要闻风而至,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烦人得很,后来连其他商户也都随着大流莫名其妙地开始讨好他们家,闹得他们出门谈个生意都要小心地隐匿行踪,一不小心就要被人缠上,故而南下的这一路上他才一直没有打出自己名号,若在这会儿亮出自家名帖,那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在华都的官场上,他能仗着自己的身份不与人应酬,哪怕冷漠待人也不会有任何不便,可如今离开华都官场混迹商界,他的身份恐怕就不那么管用了。
想到要跟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应酬,楚绍当即就已经觉得头疼了。
思忖片刻,楚绍淡淡道:“总得进去再说,伯赢你…”
“呦,楚老板,您这是在干什么呢?来了不进去跟诸位老板聊聊,您在这儿跟一个下人聊什么呢?”
“岳小姐!”一听到这清越的声音,拦着楚绍路
的那人就谄笑着迎了上去,“瞧岳小姐您这话说的,承蒙岳老板看得起,安排小人在这里核查与会老板们的名帖,验明正身,以免有人混入会场冲撞了诸位老板,小的哪敢偷懒与人闲聊啊!”
岳清玲目不转睛地看着楚绍,一脸得意:“你不是在闲聊?那你跟楚老板在这儿站了那么长时间是在干什么呢?你当本小姐眼瞎了吗?”
“岳小姐息怒,小人真的不是在闲聊!”那人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小人只是瞧着这位面生,又没听说过楚姓的商户,这才将他拦住,想仔细盘问清楚,可既然岳小姐喊他一声楚老板,那他必定就是商界中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人…”
“诶!你先别忙着认错,”岳清玲打断那人,“照你这么说,本小姐还真有些不确定他们楚家究竟算不算是商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