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临死前的最后一幕,师灵云长长的叹了口气。父亲一生忠君爱民,怎么可能会造反!
“嘎吱——”门被推开,师灵云警惕的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络腮胡子,双手全是干涸的鲜血,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破了几个口子的大袄,袄子看起来很脏,估计是好久没洗了。那标志性的大胡子,一脸凶恶的模样,正是林云的夫君徐戎牧没错了。
还没等师灵云说话,徐戎牧转身就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片刻后,房门再度被推开,这次的动静小了不少。
洗干净手上的血渍又换了一身稍微干净的衣服的徐戎牧拿着个热腾腾的瓦罐走了进来,在她床边站定,道:“猪肝汤,暖暖身子。”
听了这话,师灵云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瓦罐上:“多谢。”语气稍显冷淡。
“不必客气。”徐戎牧说着,蹲下身子,小心的把瓦罐里的汤倒进床边的碗里:“大夫说你冬天好好养着,开了春身子就能好了。”
听了这话,师灵云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相府大小姐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叫林云的小村姑,现在的她,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谢谢你。”师灵云…不,是林云,她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徐戎牧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和局促,便站起身,道:“我先去劈柴,主家给了我半斤野猪肉,晚些做给你吃。”说完,他也不等林云说话,起身就走了。
看着徐戎牧的背影,林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鼻子发酸,一低头,豆子般的泪珠就砸进了碗里。
她要活下去,她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尽管徐戎牧做的猪肝汤腥臊难闻,她还是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喝完了一瓦罐的猪肝汤,林云身上暖和了不少,也有力气多了。于是便爬起来,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走出了房门。
一出门,就看到徐戎牧正在院子里劈柴。
他生得高大壮实,劈起柴来也是虎虎生风。院子外有几个人来来去去,一见到林云出现,个个儿跟见了鬼一样散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