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月溪是众人下人里最了解她的那个。

沈兮若道：“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第一次见面，没什么感觉。”

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丝丝异样来。

仔细想想，那丝异样不就是不喜欢吗？

她极少对一个不了解的人生出这种情绪，莫名其妙没来由的排斥，让她有些困惑。

月溪听出她没说实话，但识趣的没再追问。

碧儿正要说什么，月溪将她支去倒茶，这个话题便岔过去了。

当夜，身子本就虚弱的白悠然被一路颠簸累坏了，躺下就没能起来，二更天绿荷来请沈兮若过去一趟。

“娘娘身子愈发的差了，到了这边便躺下了，连口水都不喝，夫人您得帮娘娘好好调理调理，再这么下去，奴婢怕……”怕什么？绿荷没敢说那大不敬又不吉利的话。

沈兮若心知肚明，却只能是默默的无声一叹。

一个人若是自己放弃了自己，医术再高明的神医都拿这人没法子。

幽叹完了，见绿荷愁容满面盯着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会尽力。”

绿荷感激地朝她低了低头，“现在就只有夫人您是真心对娘娘的人了，皇上他似乎不是真的爱惜娘娘的身子了。”

后面一句细若蚊蝇，沈兮若还是听见了，对圣轩帝不再宠爱白悠然的原因，她亦是明明白白的，亦是无能为力。

“这话在我跟前说一次就得了，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抱怨，不然万一被人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你有几层皮都不够扒的，还得连累你家娘娘，本来她现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沈兮若停下脚步，脸色严肃地告诫道。

绿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重重点头表示记住了。

沈兮若收敛起严肃神色，冲紧张兮兮的绿荷笑笑，“我相信你会管好自己的嘴的，凡事多长个心眼就好，倒也不必过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