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瞬时闹了个大红脸,抱着茶盘就跑了出去。
沈兮若晚上铺了个软垫就歇在贵妃靠上,以便白悠然若有情况好及时医治。
绿荷则在门外值守。
三更天,寝宫里外一片静谧,连风声都没有。
忽然,一抹黑影绕过侍卫,左右张望了下轻轻拉开窗。
有些年头的窗棂发出细微的声响,沈兮若警觉惊醒,正欲叫人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我。”
“太子殿下?”沈兮若揉揉眼睛,轻手轻脚走过去,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惊恐地小声问,“你不要命了,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来?”
若是让皇帝发现他夜闯宫妃寝宫,会是何等的震怒?
怕是无论他们长了多少张嘴,都不可能说得清了。
盛启业没有回答,兀自走到床前,伸手抚了抚白悠然的小脸,“我大抵是疯了吧,在梦到她撒手人寰后便再也控制不住想见她的心,不顾一切闯进宫墙里来,只为见她一面。”
沈兮若捏了捏眉心,没有被他的深情和无奈感动,过去劝道:“你现在见到了,快点走吧,你不怕掉脑袋,我怕啊,这里的奴才们也还不想死。”
盛启业知道自己这么做,一旦被会发现会连累很多人,可是现在他哪里舍得走?
他起身,深深朝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沈兮若鞠一躬,“算我求你,让我再陪她一会儿,天亮之前我一定走,若是被发现,你便说是被我胁迫才不敢喊人,我保证不连累你和这里的人。”
堂堂太子都屈尊降贵求她了,她还能怎么办?
再说她也是真心疼这对苦命鸳鸯。
纠结片刻,沈兮若按了按太阳穴,一脸豁出去了地道:“算我欠你们的。”
说罢便转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他。
绿荷睡得很沉,沈兮若坐到身边都没察觉,依旧扯着轻微的鼾声。
屋里的盛启业爱不释手地抚着白悠然的脸蛋,紧紧握着她的手,也不管她听不见,兀自将积压在心头的思念全盘诉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