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完成了,盛启安便在孙子斋心里,顺理成章埋下仇恨的种子。
“计划虽然天衣无缝,但本王心里却有些不安。”
孙子斋问:“为何不安?”
盛启安沉吟了片刻,左思右想好生犹豫半晌。
“想必你也知道,盛启昭那个人爱憎分明,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没有别人让他吃亏的份,这次却在天牢呆了四天,额头还被皇上砸破了,本王怕他咽不下这口气,会在行刑前报复孙罩。”
孙子斋心下大惊,旋即又想到,“皇上都判三日后斩首了,盛启昭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唉,孙大人有所不知。”盛启安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本王小时候跟一个小宫女要好,盛启昭也喜欢那小宫女,而小宫女被本王惯得有些大胆,直言不喜欢他,说只想跟本王玩,那时候他才十岁呀,孙大人猜他恼羞成怒后怎么着的吗?”
孙子斋眼珠子转了圈,摇头说不知。
盛启安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他趁本不在,把小宫女关在屋里活活烧死了。可是父皇并未给小宫女主持公道,仅仅是以一句顽劣便算了,也未对外布真相,只当成一般走水给了结了。”
十几年前,皇宫里的确发生过火灾,还不止一起。
但因孙子斋有这么一个印象,又因为孙罩先被盛启昭打,再因为盛启昭要被砍头,所以便对盛启安的话深信不疑。
孙子斋道:“没想到孝亲王骨子里是那么坏的一个人。”
盛启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除非亲眼看他做过坏事,否则你可能会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这席谈话,令孙子斋离开鞍王府时心里惴惴不安。
可没他没法把手伸到大牢里去保护,只能回去烧香拜佛,请求菩萨保佑孙罩安然度过今晚。
只要过了今晚,明天盛启安跟皇上求情,就可以发配边疆,到时候在路上用人换下来,再藏在外乡住个三五载,等到盛启安坐上那个位置,便可以重回他膝下。
孙子斋越想越觉得,盛启安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将全部希望寄予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