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半眯着眼睛,任由两名小二抬着她走,要不是嘴里得不时哼上几声装装样子,她躺在担架上,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没等她享受够,善春堂就到了,小二将掌柜的话转告给洪神医后又架着担架回去运人了。
善春堂是一间不大的医馆,正堂是坐诊和取药的地方,洪神医是唯一的坐诊医师,后堂则是安置一些重症病患的地方。
之前抬来的病患经过洪神医的针灸催吐,毒都解除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便移至后堂休息。两名少年小厮都去了后堂照顾病患,正堂只剩下洪神医一人还在忙碌,为新抬过来的病患切脉问诊。
因着掌柜的嘱咐,洪神医暂时放下手头正在看诊的一位病患,优先来到楚凝身边。
他淡淡地瞥了楚凝一眼,并未询问什么,只是将手轻轻搭在楚凝腕上,他的手上戴着蚕丝手套,触碰
到楚凝的肌肤上微微有些凉意。
楚凝暗中防备着,总不能真的让洪神医对她又是掀衣领又是摸脸吧?最重要的是她并未对自己后颈的那枚胎记做什么遮掩处理,洪神医的行为会让她陷入暴露身份的危机之中。
所以,若是洪神医胆敢对她做出奇怪的举动,她就大喊非礼,先给对方扣上个罪名,污了他的名声再说。
楚凝假装叫唤了几声,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洪神医,等着他给出诊断结果的同时,她也趁机近距离地仔细打量了洪神医一番。
她发现洪神医的眉宇间似乎有种贵气,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让楚凝不由想到了皇甫桓玉。两人的长相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难道这个洪神医和皇甫桓玉有什么关系不成?
洪神医在楚凝直愣愣的眼神下坦然自若,没有丝毫不自在,似乎对于这样的注视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
他把了一会儿脉,不由皱起了眉头,似有什么不解之处,然后示意楚凝换一只手,又诊了一次脉。
楚凝心道:“这洪神医诊得还真仔细,也不知是真看是假看,医术究竟如何。”
待两只手都诊完,洪神医才开口,语气很不客气,并下了逐客令:“你没有中尸蕨毒,赶紧走,不要妨碍我医治其他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