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干巴巴的辛苦了,依然是掺杂了沙子和糠的糙米。
傅义看着碗里的糙米饭,张了张嘴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傅义太饿了,埋头苦吃,即使嗓子被刮得生疼,但是饿啊,还得生生吃下去。
他吃了几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孩子,两个闺女一向懂事,此时都垂着头数着饭粒子吃,也不说什么,便是小儿子,也什么没有说。
只是笑儿子抬头看向杨香草手里拿着的大白馒头那眼巴巴的样子,到底刺痛了他的心。
傅义放下筷子,道,“娘,我是大人,吃粗粮倒是没啥,只是我三个孩子都不大,能不能给他们一个一个白馒头?”
这话摆在明面上,陈氏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氏嘀咕道,“儿啊,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小妹还没出嫁,这嫁妆都还没置办,你大哥又要进学,来年科考,人情来往,还有束脩,科考需要的费用,零零
碎碎下来,一下就要花一大截,儿啊,你如今辞工了,家里更困难了,大家便都忍忍吧。”
这话说完,便端着她的肉碗走了。
傅容儿抬头看傅义,嘴角讥诮的笑容一闪而过。
傅义面无表情垂下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毕竟不是他的亲娘,人家养他一场,他要心生感激的,这个娘便是再有不是,但是对她自己的子女,那真是心疼都心尖尖上,而自己亲娘呢?想到大房张氏对自己的冷漠,傅义垂下头,再也不发一言。
于是接下来数日,傅义早出晚归,带着傅容儿姐弟三人挖红薯,而蒋氏则在家里洗衣喂鸡鸭等。
如此过了六七日,傅义和蒋氏两人又瘦了一圈,好在地里的红薯好歹挖得差不多了,傅义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地里活计做完以后,家里的柴火不够过冬,砍柴的任务又派上用场。
这一日,傅义刚刚砍完一捆柴火背回家里,在堂屋,陈氏迎出来,对他道,“儿啊,砍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