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儿早已偷听两人说话半天了,傅义既然给她们姐妹两人偷偷藏食物,倒是没有那么不可救药,想到这里,傅容儿便道,“爹,你这次有把赚的所有钱都给祖母了吗?”
傅义点头,“家里开销大,你大伯还在进学,你小姑姑也要说人家了,啥样都要花钱,家里太困难了,春儿容儿,咱们先熬熬啊,等你大伯考上功名,等你小姑姑出嫁了,咱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傅春儿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冷笑,如果大伯考上功名,这家里第一个抛弃的,便是咱们家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拖油瓶吧?
而大伯没考上功名,那正好,他们二房一家子都被人收拢在手里拿捏,一辈子给人做牛做马。
至于小姑姑?先看看大姑姑的样子吧,即便出嫁
了,见天一副少奶奶模样住在娘家,对着她们姐妹两人指手画脚使唤,完全见不得娘家有一丁点的好东西,只怕见到一丁点的好东西,回头就打秋风拿回婆家讨好婆家人去了,左右,他们二房一家子都是这些人当奴仆使唤罢了。
傅容儿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只道,“爹,我前些时候病得险些要死了,最近头还晕着呢,爹啊,你给我几个铜钱买点糖水补身子成不?”
傅义听了这话,脸上先是露出心疼的神色,片刻以后,却有些为难。
他自然没有把所有的钱都给陈氏,他赚的钱,明面上的束脩,他都拿给陈氏了,而私下得的一些赏钱,他却偷偷给了自己的妻子蒋氏放着,并嘱咐蒋氏给自己的自己孩子私下弄些吃食补补。
想到昨天夜里,他已经把兜里的最后一个铜板都给了妻子,傅义看着女儿干巴巴瘦弱的小脸,只好道,“容儿啊,爹爹已经给你们娘说了,喊她私下给你们煮一点糖水喝的,等回头没人,你去屋子里找你们
娘。”
傅义知道蒋氏偏疼儿子,家里的肉饼子什么的,如果留下,自己两个女儿肯定什么都落不得一口吃,但这次他可是带了一大袋子的红糖回来,泡一点糖水才多点糖呢,想必蒋氏不会私下苛待两个女儿的。
说完话,他转身便要出门。
一旁的傅春儿忙把灶台里的山芋和板栗掏出一大包拿树叶包好,再追到门口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