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宸现在，恨不得把心都掏给盛玖。

她问他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

“你…”

盛玖泪眼汪汪的，注视着周祈宸，眸光微颤了颤，暗暗屏息片刻，轻声问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殷凰吧…”

她这话，乍一听，似是在询问，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听她忽然如此一问，周祈宸心下微怔了下！

他恨殷凰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每开了头，便不再往下想。

因为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毕竟，殷凰早就死了！

而且，还死的那么惨！

过去，他跟殷凰之间，虽然没有多少交际。

但是，他对殷凰的感情，却十分的复杂！

毕竟，他曾经将她视作她未来的妻子！

在经历过他父皇和母妃之间的感情纠葛之后，他曾经立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如他母妃那般，那么痛苦的去爱一个人，又那么痛苦的去跟别的女人争宠！

所以，他对殷凰，心里是有过计较的。

不过后来，殷凰跟周祈佑私定了终身，这些计较也就不复存在了！

对于殷凰而言，周祈佑是她认定的夫君。

她为了周祈佑，对她使用调虎离山之际，对他下毒，这些他倒是可以理解。

他恨她吗？！

也许吧！

不过比之恨，更多的是，他觉得她可怜！

枉她惊才绝艳，聪明绝顶，最后却痴心错付，死在了一个情字上不说，还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如此，也当真是可怜！

盛玖见自己问了问题之后，周祈宸缄默不语，不禁轻蹙着黛眉，凝眸看着她，心里暗暗暗暗有些紧张的问道：“我问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问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周祈宸深深的，看了盛玖一眼，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紧拧着眉宇问着她：“不过阿玖！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大可明明白白，摊开了说，不必顾左右而言他！”

闻言，盛玖眸色一深！

“阿玖！”

周祈宸单手扶着窗户，抿着薄唇，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儿，将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似是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这跟我又哭又闹的，把眼睛都哭红了，就不怕我心疼吗？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藏掖吗？”

周祈宸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盛玖自然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微微抬手，扶着他的修长有力的手臂，她微微凝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若是恨殷凰，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把你害的那么惨！可是殷凰她…已经死了！她死的那么惨，已经得到她应得的报应！”

“然后呢？”

周祈宸眉心一抿，眸色深沉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十分安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然后…”

盛玖紧蹙着黛眉，水亮的眸子里，眸光轻闪了闪，低垂着头，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在他的手臂上，画着圈圈：“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对我很好！殷二哥对我也很好！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是以后你得了天下，也不要再为难殷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