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升刚刚去卫生间换上了眼镜。
他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了?是近视还是远视?是不是摄影太伤眼睛了?
“我有事,先走了。”林辰升站起身来,与她说道。
周一南的心颤了一下,莫名紧张了起来。
不要走。
她在心里呐喊着,可是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嗯。”她点了下头。
林辰升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推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包厢的门,在离人离开后,前后交叉摇动着,频率由快转慢,最后停下,闭合住了。
周一南还是没有留下林辰升,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还是一样。
‘周一南!你天生胆小懦弱!你就不配拥有幸福!’
这句话一直重复在她的耳旁,像万箭齐发,支支穿心。
也许是这锥心的疼痛把她唤醒,她倏然起身,推开包间的门,朝外大喊道:“林辰升!”
她勇敢了,终于勇敢了。
这个勇敢,下了多大的决心没人知道,能看到的只有那握紧的拳头,颤抖的身体,和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可是空荡的走廊里只传来了她刚刚那一喊的回声。
名字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辰升哥可好了,人长的帅,还会讲笑话,我们可喜欢他了!’
她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绚烂如太阳,温暖如春风,直到遇见了他。
她信了。
林辰升可好了,我可喜欢他了。
可是好像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刚刚的勇气像是透支了她的身体,她的脚一下站不稳,软了一下,还好她扶住了门把,才没有造成摔在地板上的狼狈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