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应了一声,即退下了。
过不多时,按察司的十名衙役两两进入堂内,朝沈初九齐齐拱手,端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沈捕头!”
沈初九站起身子,缓步踱到第一列左侧的衙役身旁,说道:“你们待会藏在案后的房间里头,我审过一位证人之后会让他们进去,你们...将这个给他绑上,要他安静地待在里头。”一边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五根布条。
衙役们立时明白了。站在他身旁的衙役从他手中接过布条,答道:“是,沈捕头!”随后十名衙役整齐有序、先后进入了公案之后的小间之中。
沈初九则坐回了公案之后,双手摆在大腿上,腰身笔挺,双眼轻合,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他并没有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因为这件案子,已经彻底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他冥想,仅仅是在放空自己。脑海中却忽然蹦出了景凤和吴依凡的身影。两人依然是原本模样,吴依凡扁着嘴双
手叉腰,满脸的不高兴,景凤则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忽然感到一阵温暖的凉风吹了过来。
真好啊。也不知道景儿和依凡现在在干什么?
左首,钟景行也闭上了双眼小憩。今日来回跑了好几趟,的确是有些累了。身旁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笔墨纸砚,书吏正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研着墨。已有丝丝缕缕的墨香挠着他鼻腔,他情不自禁多吸了几口。
右首,袁上承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他虽然不了解沈初九的过往与本事,可看沈初九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已经摸到了真相的钥匙!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是悄悄跑出去,将一切告诉潘伯止?可自己一无所知,即使找到了潘伯止又能说什么?
他望向沈初九,眼中满是凶戾之色。难道我堂堂济南知府,竟要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中?
片刻之后,他轻轻舒了口气,心中想到:目前人证物证齐全,李如松醉酒杀人是铁一般的事实,这小子多半是装
模作样,为的便是要我露出马脚!我且以静制动,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