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这日,他依旧将自己关在议政殿里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到了傍晚,烨儿推门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餐盘。
"父皇,吃完寿面吧。"
听到这句话,南宫羡才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谢谢烨儿。"他将面接过来,放在桌上,又将多
日未见的儿子搂到自己怀里。
"父皇,都冬天了,您还不打算接弟弟回来吗?"烨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弟弟了,真的很想他啊。
南宫羡轻拍儿子的背脊,语气温和的说道:"弟弟和母后,都是要接回来的。父皇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接他们回来,而做准备。"
烨儿沉默了片刻,忽又说道:"这么冷的天,母后和弟弟在草原上一定冻坏了吧。"
等了很久,烨儿都没有等到父亲的回应,从他温暖的怀里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父皇,您哭了?男子汉是不能哭的。"烨儿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眼睛,又像小时候那样,爬上他的腿,搂住了他的颈脖。
蒙合派往中原的探子,在除夕的前几日,来到苏德
面前,汇报这一整年的敌国情况。
"你在外面晃了这么久,南宫羡那里,到底还有什么动静吗?"苏德问一名潜伏在京城的探子。
那探子回道:"回可汗,朝晖皇帝已经于春末恢复朝政,直至年末,都没有任何大的外交举措。国内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方面也风调雨顺。"
苏德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妻子孩子真都不要了吗?"
阿尔巴每隔几日,便会带着霖儿去见潘皇后。
刚开始,霖儿心灵上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变得不言不语,脸上也没了笑容。好在常梓逸日复一日耐性的开导,外加乌兰姐姐的陪伴,他的脸上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映雪也渐渐适应了马棚的生活。
每当儿子要来看望自己之前,她都会尽可能的,将自己收拾的干净体面一些。
可一年下来,过于糟糕的环境,还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那个肤若凝脂,呵气如兰,连指甲缝里都干干净净的皇后,如今已是满手冻疮,嘴唇开裂,皮肤粗糙,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可霖儿每次见到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