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办吧。"苏德对聂萧命令道。
"是,可汗!"说完,聂萧便转身走出大帐。
常梓逸的篷房距离映雪的篷房,大约有一里地之遥。
作为一个闲杂人等,他的待遇与皇后皇子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之远了。
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两三样简单的家具,地上的毡子也全是油污和残留的动物粪便。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此时此刻,却也并不觉得有
多难受,因为这至少这是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能让他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尽管他向来处变不惊,可也不可否认,目前的状况,是他前所未有的凶险。他自己的命,皇后的命和小皇子的命,全都捏在别人手里。茫茫草原,想要逃出生天谈何容易?
更何况,映雪想念南宫羡,他常梓逸也同样想念着悠然。
他不担心没人照顾她,只是单纯的想念她这个人。想念她温柔的容貌,可治愈一切的声音,想念她对自己充满爱意的注视和拥抱。
此刻,她在几千里以外沉睡着,会不会偶尔梦见他?
想到这些,他手里的馃子都变的苦涩起来,怎么嚼,都会卡在嗓子里难以下咽。
伸手去拿水杯时,耳边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这让一向谨慎的他,立刻打起精神,进入警戒状态。
他这间篷房,简陋到连一盏烛灯也没有。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以至于他此刻坐在床边,除了眼前已经适应了的一块区域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屏息静气之下,还是能清楚的听到,似乎有人聚拢在他这间篷房外面。他甚至能听见风吹在刀斧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