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重新闭上眼睛,一个影子才忽然从窗口飘了过去。
映雪很少比丈夫起得早,今日这还是借了他昨晚那顿大酒的光。
直到她洗漱完毕,蹲在床边端详了他好一阵子,他才终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他意识到自己昨晚喝的烂醉,可能给妻子添了麻烦。但见她依旧笑颜如花的看着自己,他也忍不住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还给了她。
"喝杯蜂蜜水吧。"她从床边的花几上拿过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
"谢谢。"他还是改不掉对她道谢的"毛病",尽
管自己很不愿意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映雪对他的这种"双标",并不太在意。等他喝完了水,将杯子接了过来,又关切的询问他了一句:"头还痛吗?"
"不痛,昨晚睡得很好。"他将自己撑了起来,宿醉的颓废感,似乎很快就从他身上消失殆尽了。
"可以上朝吗?"映雪笑着问。
"当然可以。"他笑着回答,双脚已经落在了脚踏上。
"那我帮你换朝服。"
"好。"
她为他准备朝服的同时,他也自己在盆架旁洗漱了
一番。
繁琐厚重的暗黄色朝服一件一件套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惺忪慵懒完全退去。
系好腰带后,她又将他的衣襟好生整理了一番。最后,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停在了他温热的胸口。
她忽然想起自打相识,她便开始侍奉他换朝服。颜色从枣红色,变成了紫色,之后,又成了如今的暗黄色。
无论朝服颜色如何变,他的样子和他看自己的眼神,始终不曾变过。
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当他穿上那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衣裳时,他们俩,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他还会用此时此刻这样温柔平等,毫无杂质的眼神
凝视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