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至少那一日,那个瞬间,他们对冰雁的帮助,是真诚而又善意的。
察觉到妻子的失神,南宫羡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映雪趴在他胸口,闷闷的说道:"我在想,这
世上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复杂呢?为什么坏人,就不能干脆坏到底,好人,就不能一直好下去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的笑声。
她不满的质问:"你笑什么呀?又觉得我幼稚了是吗?"
南宫羡收起笑容,温和的问道:"那你说说看,什么是坏人,什么又是好人呢?"
"嗯…以我自己的标准,一个人绝大部分时候都正直善良,即使偶尔不得已的犯错,都可以说是个好人。相反,一个人总是损人利己,即使偶尔良心发现,但后又故态复萌的,便可说是坏人。"她不喜欢那种将"好人坏人"的概念含糊其辞的言论。什么叫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南宫羡笑着说。
"像我这样的,就是俗人。介于两者之间,既没有觉悟当好人,也没有本事做坏人。"她也笑着自嘲了一句。
"那我呢?在你心里,算好人还是坏人?"南宫羡好奇的问。
"你啊…"她嬉皮笑脸,用手勾起他的下巴。"你在我心目中,算大美人。"
说完,便欺身啃了下去。
黎明时,映雪便帮霜儿化好了妆容。
秦月如和金香莲,也七手八脚的帮新娘梳好了头发,戴上了凤冠霞帔。
这是霜儿第三次穿上新娘喜服,也是她看上去最美的一次。
她的婚恋史,用四个字便能彻底概括,那便是――"好事多磨"。
她以往承受的所有伤痛,都是为了今日,可以拥有一个爱她如命的男子。
两座潘宅离得很近。
步行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
当朗月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霜儿入住的卧房门外时,坐在轮椅上的他自己和盖在喜帕下的新娘,都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