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悬崖勒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没必要再愁眉苦脸了。"常梓逸见她的表情顷刻间便结了冰,开口安慰道。
"悬崖勒马…后有追兵。横竖,都是在劫难逃。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情绪低落的说道。
"当然值得高兴。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走上不择手段的路。很可悲的是,其中有些人,根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每每午夜梦回,都会自我唾弃。"
见他越说越低沉,眼神也渐渐放空,映雪有些好奇,问道:"你…没事吧?"
常梓逸苦笑了一声,回道:"我是说你根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就别再硬着头皮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了。"
"哦。可是,大道理我都懂。摆在眼前的危机,总要度过去。"映雪又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无奈的说道:"那个人,对我夫君,已经是不除不快。庆功宴上,除了御林军,所有人都会卸下武装。我夫君要拿什么来自保?想想都绝望。"
"你若是相信我…"常梓逸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平静的提议道:"到了那天,你就带我随行。我替你保他周全。"
"真的假的?你不是很讨厌我夫君吗?"映雪很高兴,却也有些不解。
"我依然不喜欢他。"常梓逸想都没想,便果断的说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
"你这是…几个意思?"
常梓逸抱着胳膊,一只脚踩着地,一只脚踏着身后的墙面,看着天空,娓娓道来:"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生命里有两位父亲,一位教我遇到对手,以牙还牙,为达目的,有时候可以不择手段。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而如今,我的另一位父亲却教我,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光明磊落。这一次,
我就想证实一下他说的话。看看光明磊落,到底有没有用。"
回到王府时,发现南宫羡竟然不在屋里。
映雪很是吃惊,第一时间便跑去书房。果然,透过窗子,便看见他站在里面,跟一屋子的人说话。
她坐在外面等着,直到屋里的人走出来,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只有来福,武常和杨爽和她打了招呼。
她心里觉得奇怪,这种阵势,是她嫁入王府后,从没有过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