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兆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惭愧。"昨晚,朗星已经将我的身世大致的说一遍。但我总觉得,那些经历,就像是别人的。我完全没有印象。"
"正如我,在你面前,也不过就是个陌生人,不是吗?"常梓逸忽然开了口。
常远兆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受伤。面前这个年轻人,很显然,是自己的儿子,但为何,会表现的如此冷漠疏离?
"梓逸,你既然风尘仆仆的来了,就证明你心里是关心常伯伯的,何必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呢?"映雪对常梓逸说道。
"关心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娘,你二叔一家,还有整个顺天镖局的人。但这又有何用?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说忘就忘。正如他这二十年来,对我一样。"
听到常梓逸的这番话,常远兆显得更加困惑。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是个凉薄之人吗?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那二十年,他并不知道你
还活着。他是错过了,但那不是过错啊。正如现在,他这是病了,又不是他故意要遗忘的。你知不知道,一个连自己都忘记了的人,有多孤独?"
映雪的这番话,让常远兆心里大为动容。
是的,孤独。这两个字,可以概括他醒来以后所有的心理感受。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这个世上与自己有关联的所有人,好像任何人都与自己无关。夜深人静时,连一段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回忆都没有。
常梓逸看着映雪,心里也有所触动,因为他太知道孤独的感受。
映雪看出他的脸色,似乎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的说道:"你们俩,已经错过彼此二十年了。为什么不
能趁现在,重新开始呢?对常伯伯来说,此时此刻的你,无疑是最亲近的。而他对于你来说,不是也一样吗?"
说到这里,她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已经一字不落的倾吐出来。便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裙?,转身离开。
刘婶和来福将他们养在湖州的鸡都带了来。
当天晚上,刘婶便宰了一只,想给南宫羡和映雪补补身子。
映雪用这只鸡,做了一锅汤,分给南宫羡,潘朗星,常远兆和若雅这四个伤员病号。
其他人的伙食,映雪则是用刘婶带来的一些腌肉,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煲仔饭。
杨爽这家伙,足足吃了四碗,直到肚皮滚圆,才心满意足的回了他位于隔壁街的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