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丈夫回到屋里,映雪将他安置在床边坐下,自己则是去外面找来井水,用手巾将屋子里的东西狠狠的擦洗了一遍。
中途冰雁来到门口,想要进来帮着一起打扫,但映雪心疼她跟着自己吃了这么些苦,便打发她回屋里休息去了。
"明日,我派人去接刘婶和孩儿们。"南宫羡坐在床边,听着声音辨认出妻子的方向,将脸尽可能的面向她说道。
"好,听你安排。"她一边忙活,一边回道。
好不容易才将这间屋子里前人的痕迹最大程度的抹去。天色已经很晚了。
"我去给你烧点水,洗个澡。"映雪对丈夫说了一句,便要出门。
"你休息休息,别再忙活了。"南宫羡一脸的心疼和焦虑。
"没事儿,我一点也不累。"
听着妻子的脚步声走出了屋子,南宫羡垂下头,忧郁像是藤蔓,一寸寸爬上了他的身体。
映雪将朗星帮她打来的井水,倒进大铁锅里。常远兆从柴房里找来许多柴,将锅灶下的火升了起来。
三个人在厨房里,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潘朗星率先开了口,问常远兆:"常伯伯,一位领兵的王爷忽然失明了,这下一步,要怎么办呀?"
"我…我也不知道。"常远兆此刻,也是一脸的茫然。
"常伯伯失忆了。"映雪提醒道。
"对,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朗星叹气道。"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了,家家都在出事。"
说话间,三人听见院子里似乎传来一阵嘈杂声。
好奇的走出去一看,竟是杨爽,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常远兆走来。
距离还有五六步时,他停下脚步,屈身拱手道:"晚辈愿赌服输,特来向高人赔罪。"
说完,屈膝便跪,却被常远兆一把拦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随便给人下跪。"常远兆有些严肃的说。
"可也有句话说,君子一诺值千金。更何况,我们是在军中立下的赌约,堪比军令状,晚辈不可食言。"杨爽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将手臂抽出,跪倒在地,朝着常远兆,"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