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子安下的命令？”

洛凤梧表情阴鹜：“具体谁下的命令，我并不知晓，但那时候季子安是家主，一定跟他逃不开关系。”

此时葛晓阳要是看得到，一定要撬开洛凤梧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面粉和水吗！

一晃全是浆糊那种。

就因为季子安是季云霆的爷爷，而季子安可能参与了洛家的灭门惨案，就跟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那个时候季云霆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啊，别说季云霆没有能力。

就算真的如现在这般叱咤风云，难道就能管住季家每个人都在做什么吗！

有个词叫鞭长莫及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爱莫能助知不知道。

你这叫迁怒知不知道！

“我知道，一下子失去所有的亲人，你很难过。”葛晓阳斟酌着语言道：“可是你好好想想，那件事跟季云霆真的有关系吗？”

“是，现在季云霆才是季家真的掌舵人。可是你这样匆匆报复季云霆，是不是让真正的刽子手逍遥自在去了呢！”

洛凤梧沉默起来。

他承认，昨天在季云霆书房里翻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一下子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只顾着急于报仇，顾着找一个契机发泄自己心里的仇恨，却忽略了这件事里，季云霆是不是无辜的。

葛晓阳双手在洛凤梧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凤梧，你失去亲人的痛苦我能体会，但是你已经失去那么多亲人了，我不想你再失去自己的好朋友。”

“十几年，你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累，足够了。相信你的家人，也不愿意看到你和曦蕤姐，继续背负那么沉重的仇恨活下去。”

晨曦中，葛晓阳白净的面庞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异常的柔和。

洛凤梧冰冷阴暗的内心，仿佛也温柔起来。

葛晓阳低头，用唇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如何抉择。”

…

书房中，季云霆面前摊着一个空了的档案袋。

之前，那里面放着他收集到的一些关于洛家十年前灭门的线索。

季家是百年望族，家规向来低调，但是一个大家族，几百号上千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安于这种低调。

每一辈中都会有那么一些不甘于现状，想要把手伸的更长远的人。

有些人成功了，但有些人却失败了，并且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在这些代价中，季氏整个家族也深受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