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年头的木门特别沉重,蓝晓晓用力推开。
吱呀一声,双扇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夕阳的光线从门口铺进去,洒下一地浅黄。
在祠堂正中的蒲团上,脊背笔挺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跪在上面。
蓝晓晓双眼一红,几乎就要哭出来。
听到脚步声,季云霆也回头看她。
“不是说了在楼上等着,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
乖巧的小猫似的,蓝晓晓主动在季云霆手上蹭了蹭。
祠堂里点着蜡烛,光线有些昏暗。
火苗一跳一跳的,加上前面还摆着不少季氏先祖的排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蓝晓晓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让你跪,你就跪,就不能偷点懒,坐一会吗!”
正常人维持一个姿势久了都会受不了,何况是跪那么久。
心里越加愤恨封建社会残留下来的毫无人性的规矩。
季云霆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尖,嗓音有些哑:“来都来了,哪能随便胡闹。”
并且是季家的先祖,自然要尊敬。
蓝晓晓到没想到,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在商场上手段杀伐的季云霆,竟然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蓝晓晓想要陪在他身边,看了一眼周围,只有季云霆膝下的这一个蒲团。
“我去让张妈再送一个过来。”
季云霆好笑的看着她:“哪里有那么多!”
又不是会客的地方。
“那万一还有人犯错怎么办。”
总不能一个一个罚吧。
一看白春华那么凶,一定天天要罚人跪。
季云霆温暖宽厚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
滚热的温度一点点传过肌肤,沁入心底。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跪蒲团的。”
蓝晓晓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季云霆在说什么,顿时用惊诧的眼神看他。
“要是我呢?”
“自然是跪地面。”
又冷又硬,他怎么舍得。
蒲团还是历任家主才有的待遇,放眼整个季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待遇”。
季家家主空任多年,季云霆到现在虽说迟迟没有接任,但也是众所周知的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