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地吃光了碗里的大米饭,又夹了一条黄花鱼,站起身说:“都答应人家了,我过去看看。”
我嘴里叼着鱼,走到门口,穿上羽绒服刚打开房门,老妈就在身后喊道:“少喝点酒,人家孙凯还要照顾老婆和孩子呢。”
“知道了…”
我咚咚咚地跑到楼下,嘴里的黄花鱼也被我啃得只剩下鱼刺了。
外面依旧刮着冷冽的寒风,一对对洁白的积雪,像雕塑一般,伫立在停车坪的后方,造型各异,经受着冷风的侵袭,路灯杆发出呜呜呜的叫声,抬头看去,天空黑蒙蒙的,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雪花,在我的头上旋转跳跃。
我拉上拉锁,戴上帽子,本想点支烟抽,却发现忘带打火机了,到孙铠家抽烟就要被限制了,一方面梦曦很讨厌抽烟的人,加上孩子太小,也不能闻二手烟的味道,真想横下心来,把烟酒都戒掉,可想归想,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爸近两年来,烟抽得就少了,他喝酒,但不多喝,平时自己只喝一杯,家里来客人,便增量到两杯,有时候老妈也陪他喝上一杯,我们家的人,世世代代都喝酒,到我爷爷那辈,喝酒喝得更凶,北方的天气,一到冬季就冷得伸不出手,喝点酒可以暖暖身子。
距离我们这个小城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是一片林区,听老爸说,当初我爷爷就是在森林里伐木的工人,一到冬天,腰间肯定别着一个酒壶,冷了就喝一口,热了就脱掉身上的羊皮大衣,那一代人活的虽然有些恓惶,但现在想想,我觉得他们活的都很伟大。
敲了敲孙凯家的房门,片刻后,孙凯打开门说:“菜都凉了,你咋才来呢?”
“跟我爸妈唠会磕。”
我换上拖鞋,见梦曦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客厅的最中央。
“这是晓晓吗?”
梦曦笑了笑说:“我家还有个孙晓晓吗?”
我急忙走了过去,见婴儿已经熟睡过去,嘟着小嘴,一张胖乎乎的脸颊,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又光滑又细嫩,我用手
捏了捏,她扭动两下身子,竟裂开嘴大哭起来。
“哎哟,这…”
我慌了神,回头看了眼孙凯,他笑着说:“这小丫头脾气可大了,只认得梦曦,有时候我想抱抱她,她都不让。”
梦曦剜了他一眼说:“你那叫抱吗?恨不得抓住两条腿,让她倒立了。”
“我那不是宠爱嘛,嘿嘿…”
这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着,我坐在餐桌旁,见上面摆着四五个盘子,还有一个汤锅,盘子上扣着另外一个盘子,我随便掀开一个,看到这是一旁红烧猪蹄。
孙凯拎着一瓶白酒,坐到我对面说:“应你的要求,今天继续吃猪肉。”
“我可没说…”
我讪讪地笑着。
斟满酒杯,我看着孙凯说:“最近有没有看到欣妍?”
“没有,自从上次吃完饭,就一直没有联系了,怎么?你回来的件事就是找她吗?”
我抿了口酒说:“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