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这话有点太早了吧?咱们家乡那个城市,只适合养老,不适合年轻人回去创业,你把服装生意做得这么大,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吧?”
秦筱澜捋了捋头发,悻悻地说着。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台上放着几盆花,有绿萝、三角梅、茉莉,还有两盆不开花的绿植,我看着窗外繁华沧桑的城市建筑,内心早已没了当初的激情与热血,向楼下看去,见一名装卸工人,正从厢货车里搬出两个大纸箱子,貌似很重的样子,他步履蹒跚,两条腿也被压弯曲了,上半身向后挺去,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艰难地攀上台阶,身体微微抖动,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向。
我回过头,看着秦筱澜说:“你刚才说挣得少就少花点,挣得多就多花点,对吧?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座城市,想买一套房子,需要多少钱吗?”
“秦仂那套房子好像全款的话需要七百多万吧,而且还那么偏僻。”
秦筱澜转着眼珠,喃喃地说着。
“没错,就拿秦仂和张雪瑶做比喻,他俩现在还没结婚,还没生孩子,既然房子已经买了,那就要面临还贷款的事情,张雪瑶在我这每个月能赚上三万到四万块钱,秦仂也能赚上一万五左右,他俩每个月的总收入就将近五万块钱,对吧?”
我在秦筱澜的对面坐下来,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个城市幼儿园的收费标准是多少吗?”
秦筱澜摇了摇头,怔怔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出具体数字,只是想那件事打个比方。
“秦仂和张雪瑶现在努力攒钱,为的就是有孩子之后,能提供更多的保障,我跟张雪瑶聊过天,他俩现在每个月能进账的钱,是少之又少,这个城市的物价很高,可以说是非常高,买一瓶矿泉水,买一盒烟,吃一顿海鲜大餐,或者给车做个保养,请领导吃顿饭,买两套自己喜欢的衣服,这些钱,几乎就顶的上秦仂一个月的工资了。”
我掰着手指头,认真地计算着。
秦筱澜皱了皱眉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她说:“怎么?嫌我絮叨了?”
“那倒不是,人家秦仂之所以要在这座城市买房,是因为雪瑶她家是本地的,他没有多少顾虑,换句话说,秦仂他家的条件也不差,只是父母不太支持罢了,你不信等到他俩生完宝宝,秦仂的父母肯定会宠爱有加,该拿钱拿钱,该救济救济的。”
张雪瑶翘着二郎腿,淡淡地说着。
我笑了笑说:“打工的羡慕写字楼里的白领,白领羡慕威风凛凛的主管,主管羡慕高高在上的老板,老板羡慕那些远近闻名的大老板,一山更比一山高,人是贪婪的,也是最无奈的,打工者来到这个城市,也只能是靠打工度日,拿着微不足道的
工资,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终其一生所奋斗的,可能在这个城市,连一个卫生间都买不起。”
我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就是没有学历,没有文凭,没有资质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