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对我有恩又有情,我又何其忍心背之。若如此,我岂不是连你一个弱女子都不如了吗?
”
听得左白枫这样气愤而说,白子荷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出自心扉的满意之笑。她倏然觉得她所受过的五百年之苦和轮回之痛,在这一刻是值得庆幸和高兴的,毕竟左白枫已经不是五百年前那个左白枫了,现在的左白枫只是前世的轮回而已,但是他的灵魂精精髓并没有改变。
如此算来,虽说我左白枫现在只是一个情契未开的修道少年,几乎在自己的心中没有诞生过人世间的情和爱,但是对于红尘中的男女俗事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如今面对这样一个美丽婀娜的妙嫚女子,竟然如此亲近的站在自己的身旁,还能如此无所顾忌地表白出一腔女子的殷殷心事。哎,对谁而言那还真是一件说不明道不清的妙漫之事。
可是白子荷似乎并不在意这一些,她所能够侈望的只不过是左白枫一腔的殷殷情义,对于她一个狐女来说已经足够。因为妖本无心,无心不死,情心不变。
所以,即便左白枫刚刚用不满的神情狠狠地怒怂了她一回,甚至连他自己的脸上都窘得火辣辣的一片,白子荷依然用热情十足的真心来呵护着左白枫。
她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定目疑望了左白枫片刻,突然情不自禁的掩嘴卟哧一笑道。“左白枫,你这是怎么了?和我说话间就变得一腔面红耳赤桃色纷飞了?你可不能吓我哟。”
说完,没等白子荷把耻笑左白枫的情形如同朝霞横飞的壮观场面形容出来,她自己就突然闭嘴不说了。
仿佛一个犯了错误而被爹娘重重惩罚的小女孩,羞怩地呆立在当中,不言一语。而她原本娇俏的脸色,霎时也像落日的晚霞一样绯红闪耀开来,像一朵没落枝头的桃花,形容粉嫩,娇气夺人。
此时,左白枫想要细言解释,白子荷已经美眸一闭,含羞地低下了她那一双晶亮如珠的不汪汪的大眼睛。两手急速地挍绊在一起,不停地扭结着身前的半条衣
襟,那娇涩温柔的样子好像溺不禁风。仿佛夜是注定要来的,而黑暗总是要被光明取代的。
二人又这样相对静待了一会,白子荷才叹息着一腔幽怨道。“左白枫,我以为你还是五百年前那个不动情心的君子呢?谁知你轮回五百年之后却也是一个轻易动情的凡夫俗子。经不得诱惑,经不得苦楚,你就有了这一般的轻俘非份之心,难道这就是我轮回之后的因果报应吗?”
“你还是我五百年前那个古朴有情有义舍身为我挡去那穿心一剑的左白枫吗?”
如同突然被人揭穿了自己的老底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赤祼地展现在了别人的眼皮底下,自己再没有一丝一毫隐私可言。
左白枫此时急得如热锅上蹦跑逃命的蚂蚁,极力想掩饰着自己毫无私密可言的躯壳,半张着干瘪的嘴唇哑哑地回说道。“白子荷,我那有你说的那么肮脏不堪啊?人家只是不大习惯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单独
相住一起罢了,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脑中所想的那么龌龊。我左白枫堂堂一个学道修仙之人,岂是那样没有半点抵抗外御诱惑心神定力的。”
“如果这么容易就让自己情心浮动,被外在的事物所诱惑和吞噬,那我左白枫岂不是白担了学道修仙这么些年。而且你还说我就是你白子荷轮回五百年之后要找的旧人,你不会认为你当年可以将生死相托的那一位旧人是这么没有修为和定力的吧?”
原本初怀警戒和微漾打趣的心被人家无情的沷泻开来,白子荷刚刚溢出的满腔情絮就如雪打满霜的茄子一样再也挻活不过来了。她整个人和身心仿佛刷地颤抖和摇挄了几下,如雷炸裂开来,瞬间变得灰飞烟灭,花容失色,娇靥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