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羽然看傻子似的看他,反问道:“咱们俩天天搁一块,叙旧?叙你个大头鬼!”
“娘子,为夫的头不大。”
天知道赵恒之的侧重点为什么会落在这,听得周围之人纷纷侧目去看他的头,嗯,头的确不大,但俊脸依旧。啊,他们的赵大人果然是偶像实力派。
冷眼旁观的孙子名受不住围观的百姓拿看活菩萨的目光看赵恒之,嫉妒翻涌,于是合时宜又不合时宜地打断道:“敢问赵大人,您吩咐下官的人千里迢迢运来这些…嗯,瓜,地瓜是吧?瞧着黑不溜秋的,能吃?”
竟敢诋毁地瓜?王伯第一个不答应,山羊胡子一捻,冷哼道:“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镶玉,依照老夫看,你的眼睛还是捐给有需要的人吧。”竟说他辛苦培育的地瓜不能吃?丫丫个呸!
嘿,现在只要是个人就能顶撞我了?孙子名怒火中烧,喝道:“你!大胆刁民,竟敢顶撞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这老东西押下去!”
然鹅,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场面一时很尴尬。
衙役早叫孙功收服,可不再是孙子名的走狗。而他自己府上的府卫,任劳任怨还挨骂,这会早不知道跑哪去,还指望他们出来助威?呸,要不是为了口饭吃谁愿意当条狗?这会当狗都没点好处,再当的怕不是脑壳坏?
围观的百姓皆是冷漠脸,就差配上一个“呵呵呵”,着实叫孙子名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一个人的独角戏,没劲儿,真没劲儿!
见孙子名多少受点羞辱了,赵恒之出面打圆场,不管如何,孙子名仍是洛城的同知,到底是要给官
府存点颜面的。
“乡亲们,你们听本官说。这地瓜瞧着虽其貌不扬,但内里却大有乾坤,当然,在懂得料理地瓜的人手里更有乾坤,且别看这地瓜黑不溜秋的,当年却是米县百姓的救命瓜。说起来,这地瓜其貌不扬却大有用处,可比某些看着獐头鼠目内里污秽不堪的东西强。”赵恒之笑眯眯道,目光朝某孙一瞟,其意思不言而喻。
明知赵恒之是指桑骂槐,哦不,都骂到明面上了,可孙子名就算气炸了也不能反驳,只能一味装傻充愣,否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地瓜好种植,易收获,是米县老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所以,此番能从米县运回这许多地瓜实属不易,毕竟米县穷乡僻壤的声名在外,是以,咱不能白拿人米县百姓的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官的意思是,待我们行有余力,再送些米粮往米县去,达成两地的和谐共赢,你们以为如何?”
经过这段时日花样百出的抗击洪涝,赵恒之在洛城百姓心中就跟活菩萨似的,他说的哪有不好的?
只是初见地瓜,百姓们对地瓜仍然存疑,生怕是什么难以下咽不可名状的东西,于是弱弱地说了声,“赵大人,您说的我们都懂,都愿意,也是应该的,只是能否告诉我们这地瓜该如何食用?”
这话正中孙子名的吓坏,当即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这位老乡说的是,指不定这地瓜就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能拿米粮去换?赵大人,您不是要以权谋私赚取不义之财吧?”
孙子名在抹黑赵恒之的道路上奋勇前进,但谁又知这是不是也正中赵恒之的下怀?只见疲惫却依然难掩俊逸的赵大人拦住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王伯,笑道:“诸位莫要着急,本官的夫人已经去准备了,想必很快就能让诸位尝上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