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气得险些将手中的惊堂木扔出去,自知口舌之快不如赵恒之,也不废话了,大手一挥,“呈罪证,带人证!”
啪——一匣子罪证不偏不倚地落在赵恒之眼前,而慕乘风等人也鱼贯而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赵恒之不,他友好地与慕乘风岳依依打了招呼,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几眼不具名的证人们。慕乘风泰然处之,微微颔首,岳依
依也不尴尬,笑眯眯地回敬他,仿佛这一刻还是哥俩好而不是针锋相对,这场面别提多诡异了。
姚羽然眯眼,这里头有猫腻啊。
“赵恒之,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京兆尹都看不下去了,只想速战速决。
但赵恒之不,好容易见着亲亲娘子,不得多磨蹭会?他信手拿起罪证,边翻看边道:“大人,您审都没审就让下官认罪,是不是太草率了?您对得住您头顶明镜高悬的牌匾吗?您对得起对您寄予厚望的皇上吗?您对得起将人视为公正的标杆的百姓吗?嗯?哎,还真别说,这字儿简直就是我写出来的嘛。”
京兆尹:“…”你给我机会审问了吗?话题跳这么快你给我机会说对不住了吗?你以为就你排比句说得好?哎,不对,你刚说什么来着?你写的?有戏,惊堂木又是一拍,“赵恒之,既然你认下这罪证,本官宣布…”
姚羽然咬牙,这敷衍又迫不及待的态度,如果不是文知理那老不死的施压,她直播吃屎!正当她要
愤而出言时,赵恒之不紧不慢地打断道:“大人,下官原谅您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这样悲惨的事情,下官方才说的是‘简直就是’,这怎么是认了呢?”
完全无视火冒三丈又只能隐忍不发的京兆尹,赵恒之啧啧有声道:“瞧瞧这罪证,乍一看可不就是我像写的吗?嘿,再一看就更像我写的了。”在京兆尹又要拍惊堂木之前,他又遗憾道:“可惜不是,倒是难为仿写这罪证的人了,下官对其致以崇高的敬意。”
其实,这罪证还真是赵恒之所写,就是当初他与李师爷厮混…筹谋时,也因这真的不能再真的字迹,铁面无私的京兆尹打从心底认为赵恒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贪官,可不就是十恶不恶吗,赈灾物资他贪,那鸟不拉屎的米县他还能贪,不得不说,他也想对赵恒之致以崇高的…鄙夷。加之文知理施压,他乐得早日了结,如此害人害己的害虫还是早日除掉的好。
被牵着鼻子走的京兆尹表示不想说话,赵恒之便继续他的表演,越俎代庖道:“既然这证据是栽赃
嫁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如让几位证人说说?好,驸马爷,您先请?”
京兆尹:“!!!”实打实的证据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他真是无力与赵恒之辩解,正好,听闻驸马爷是个厉害的,兴许能控制住场面?于是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慕乘风。
慕乘风神色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耍猴似的赵恒之,心内竟隐隐又钦佩之感,但察觉某道紧张落在自己身上的着人视线,别说钦佩了,祭出狗头铡要了赵恒之小命的心都有了。但到底是平行如一的君子,他抛开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拱手道:“大人,我所说便是证物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