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步之遥时停下脚步,倾身压低声音在二人耳旁说了几句话。
公事公办的慕乘风丝毫没有发现两个女下属的而后泛起诡异的红晕,心如擂鼓,咚咚咚的声音无可掩饰的传了出来,惹得两位女下属愈发羞涩,脑袋低低,根本听不见慕乘风在吩咐什么,只觉得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
废话,神仙公子般的慕乘风凑近你你不害羞?你不脸红?你不心如擂鼓?瞧瞧水乡阁成日来往的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面呈菜色的恩客们,再瞧瞧纤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慕乘风,高下立见,而且老少通杀!
偏我们神仙般的慕公子不解风情,听着一声响过一声的咚咚咚,忍不住皱眉,他分明吩咐人人守着四周,怎么还有此等杂音?奇怪之际脱口而出道:“你二人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月娘与燕柔的俏脸皆刷地红了,更是有志一同地连连摇头。
慕乘风疑惑,又仔细听了下,确实小了不少,可月娘与燕柔也不至于听不见,可二人…于是我们孜孜不倦的慕公子再次问道:“当真没听见?就如擂鼓一般,咚咚咚——”
并不想听慕乘风进一步的解释的月娘与燕柔不待他话落就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只是红得滴血的脸愈发低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月娘煞有介事地掏出小手绢扇着,嘀咕道:“这天儿是愈发热了。”
隐约的咚咚声依然在耳旁,慕公子却是茫然了,看着二人笃定又坚决的摇头,他心道,莫不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也许是,否则怎么就他一个人幻听了?想是奔波于米县与京城累得慌才这般吧。是以,慕公子果断抛弃了这个问题,继续正事,“方才可听清了?”
二人皆是一滞,心跳不由得加快了,慕乘风“咦”了一声,正待说什么,却是月娘抢先道:“公子恕罪,方才惹得头昏脑涨的,并未听清公子的吩咐,劳烦公子再…”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在二人极力克制下,终于将慕乘风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入并铭记于心,同时表态道:“公子放心,属下定不负公子期望。”
“此番辛苦你二人了,待事落,不论你们愿意做什么,我定尽力而为。”慕乘风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对忠心耿耿的属下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并不会因她们沦落在青楼便对其不屑一顾,很多时候人是没得选的,他是,她们也是。
二人面上隐隐有激动之色,却是按捺下了,她们这位主子并不喜欢喜形于色,连带着下属们也是,除非是特殊时刻,当即冷静而克制道:“谢主子。”不论她们想不想离开水乡歌,能得慕乘风这一句,她们就满足了,也愿为这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当然,她们早就决定为慕乘风卖命到死了。
慕乘风见事情安排妥当,轻拂广袖转身便要走,却叫月娘叫住了,“公子,属下斗胆,敢问姚小姐在米县可还好?”
青楼是个什么地儿?可不止是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销金窟,更是消息的集散地,只要有心,没什么打听不到的。挂心着姚羽然的月娘着实费心打听了,得知米县不止是穷乡僻壤,更是有事没事发个洪水闹个瘟疫的,就没个宁日,惹得月娘忧心忡忡,即便姚羽然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个姑娘,若有什么龃龉,她一个人还能打得过一帮子穷鬼不成?
穷,最是可怕,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样的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惹了他们也照样敞开膀子干!
虽然姚羽然也回来过,但是以月娘的身份若上门拜见就平白给姚羽然添麻烦,又因姚羽然那会成日在侯府盯着青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叫月娘再长袖善舞也无计可施。虽然日里也曾听客人说起过,但经过那么多张嘴的,谁知道还是不是原话了?于是,无计可施的月娘冒昧问出口了,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慕乘风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