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解了，“没有，我没摔……”

“没摔你哭什么？”邵励城语气加重了些，像是不耐烦，又像是被什么事给扰得心气浮躁了。

“……”叶思清没有说话，默默地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摸到了泪水。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估计是刚才手机乱照的时候，不小心让他看见了她的脸。

不过她还是嘴硬，没承认，“我没哭。你看错了。”

邵励城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否认一样，立刻就接下了她的话，“是，你没哭，我寻思着该我哭才对，你哭什么？你这马尾刚才连抽了老子好几回，我都没给你哼唧一声，你倒哭上了，怎么不该你问我一句，你这头发抽我脸，抽得我疼不疼？”

邵励城往外蹦枪子似的吐槽了一大堆，万万没想到真换来了叶思清一句轻柔无比的关切问语：“疼不疼？”

邵老大脑袋瞬间卡壳了，声音慢了拍，“什、么玩意儿？”

“你疼不疼？”叶思清边问，边把手机移过去，照他的脸，仔细地检查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伤，然而没发现有什么她扎起的那条马尾抽出的痕迹，却发现他嘴上沾了些口红，还有颊骨和下巴处也都有。

她的脸逐渐变红了，扯着自己的袖口去帮他擦嘴、擦脸。

邵励城从刚才她照着他的话问他疼不疼那会儿起，就爆了粗，好像恨极了，直到她动作温柔又慌张地拿袖子蹭他的脸，他的骂声就不知不觉地停了，最后只剩残缺的、隐隐在颤的话，“你这丫头——”

就没了下文。

可没说完整的这半句话却好像说尽了他一辈子的无奈。

他的目光再盯上她的时候，眼珠里都迸了红，透着凶狠，似是要就此吞了她。

叶思清帮他擦干净了脸，视线纵使不舍，还是移开了，没再看他，专心地抻直了手臂。

但后备箱就这么点大，邵励城这个人的存在感又极强，注视着谁的时候，谁都很难忽视这种充满强烈侵略性的目光。

叶思清即便不去看，也能感受得到。

她一边得顶着这种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边实则得稳着心神，不让自己跟着全身发麻，以免松懈了力度，撑不住胳膊，再撞上他，惹他不快。

载着他们的这辆车好像在过路面不平的地段，车子总是颠晃，有时候晃得厉害，她的手受力被迫弯曲了数次，还有两三次差点撞上车门。

要不是拼命扭回了身子，她不但会被撞着，还会惊动车里的人。

看着很不好受。

她不好受，躺在她下边的某位大佬也看得不爽，眉头越皱越深，一副随时要冲谁发飙的凶恶样儿。

“这么撑着晃来晃去的，你也不嫌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