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知道叶思清可以绝到什么地步。
他就曾经不止一次领教过。
第一次,她能绝到让他真的自己动手,把自己的脑袋砸出一个口子。
然后是他怎么求,怎么给她认错,她都不肯回心转意,冷言冷语,激得他暴跳如雷。
但他们后来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该剖白的心意也都剖白了。
虽然她在民政局门前反悔,不肯和他领证,再一次拒绝他的求婚,他也依然坚信他们之间的牵绊未曾断开。
可这一次,叶思清竟然想通过移民的方式,从他的身边逃开。
怎么会?怎么会?
邵励城在心中不停地自问,之前知道她要出国,但是明明只是接受宁深的邀请,要出国教舞蹈,他也知道她没有完全割舍下他,只是因为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和他犟着,但不会真的舍得就这么完全放弃他们的感情。
“…老大,可能真的是因为叶小姐那天晚上看见您和明总那出戏,受刺激了?”沈流也赞同了明落的想法,“叶小姐就是那个时候把您给她的求婚戒指给扔了,这种事换做是谁,恐怕都得生气的,也能理解。要不还是想办法给叶小姐解释——”
“解释个p!”邵励城暴喝一句,忽的提脚狠踹了桌子,又大吼一声,“滚!都tm滚!”
沈流冲着似乎想要上前说话的明落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他跟着邵励城的时间长,多少能了解邵励城心里压着的火,就要统统爆发了。
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放老大一个人,让老大用自己的方式泄出这把大火。
沈流向明落打了手势,随后和她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邵励城一个人。
紧接着便响起了东西被砸翻的各种动静,激烈得如同历经着大战。
一个小时后,泄光了怒火的邵励城浑身脱力地坐到桌脚边,揍墙揍窗揍桌子揍电脑等等揍了一大通硬物而显出了乌青淤红的双掌还紧紧地扣着关节,没有松动。
“丫头。”邵励城低暗的嗓声艰涩地从嘴里倾吐出去,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清,“丫头,你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暗示…我告诉你了,我给你唱了那首歌,你知道那首歌的意思,应该知道我心里向着的是你,甭管我做什么,我就是心里装着你的,没装别人。”
他的视线微一垂,落到了被他踹桌蹬柜一系列泄怒行为而从柜里掉出来的那枚钻戒上。
闪烁着刺眼光芒的钻戒,那些光趁着阳光照
来的空隙,映疼了他的眼珠,墨色的眼底隐约有血浪翻涌着。
邵励城愣愣地盯着那钻戒,不知盯了多久,忽然用力摊开了骨头都泛着痛意的手掌,伸出去,将地上的钻戒攥进了手心里。
“丫头,你甭想远离我!”邵励城扯着发干的喉咙,狠声沉喝道,“你tmd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