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大丝毫不给情面,冷着声讽刺道,“你是那丫头吗?我凭什么给你笑?我只给那丫头笑。”
“啧啧,城哥,你还真疼叶学妹啊,你是不是在担心叶学妹她——”
“我不担心,那丫头会明白的,她不会疑我。”邵励城沉定着声,打断了明落的话。
他还给了那丫头提示的,他给她哼过了那首暗语情歌,那丫头聪明得很,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邵励城话是说得气势很足,信心很满,但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再拿起刀叉戳到盘子里的牛排时,却意外地戳空了。
也不知怎么的,这一下戳空,他的心脏也瞬间像是破了个大口子,被冷风呼呼贯穿过去的,突然就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
邵励城的视线从各色人群上匆匆地梭巡而过,但他自个儿也不明白是想找什么。
最后他的视线在对街一家烟酒店的门前停顿了几秒,便又转回了自己的餐盘上,盯住了那块完整的香草牛排。
叶思清跟他吃晚饭的时候,常让他操碎了心,这丫头晚上更控制食量,一块牛排,哄了半天,也不肯全部吃完,非要把另外半块切出来,拨给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她吃不了那么多,但他吃得多,所以正好,不准浪费,一定要帮她吃光。
他就没几回是能拗过她的,到最后再心疼她吃得少,也会被她忽悠得心甘情愿地中了她的圈套,帮她消灭那半块,对她而言是多余,对他来说却不够塞牙缝的牛排。
自从生意做大的年头开始,他也陆续尝过不少西餐,吃过不少风味的牛排,但他始终最爱也只爱那一味——就是从叶思清盘子里切走的那半块牛排的味道。
邵励城越想,这嘴角就越是忍不住地往上勾
了些薄弧。
他在餐厅里不自觉地为一个丫头,笑了。
餐厅外,转身离去的某个丫头却是低垂着眼帘,也止不住眼里泛出的潮湿之意,直至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颗颗地从她发红的眼眶中滚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