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低下了头,不再乱动,但也不再说话。
邵励城又哄劝了半天,都得不到半个字的回应,心知她这是有意冷着他,跟他赌气的意思,顿时也怒了,猛地抄住叶思清的右手,贴到自己估计还留着手印的左脸上,沉声说,“丫头,姓霍的受伤这事
根本就不赖我,你还要为那姓霍的跟我掰?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我让你打了一巴掌,你还不能消气?”
“家铭断的是肋骨,不一样,根本不一样…”叶思清暗了声,脑袋垂得更低,语气里满是歉疚和自责。
她最害怕发生这样的事情,霍家铭对她一直以来的恩情,她都没有回报,偏偏就因为她,因为邵励城,受到了伤害。
如果不是她陷进去了,和邵励城纠缠不清,如果不是因为她没处理好和邵励城之间的关系,如果她没喜欢上邵励城,就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她心里的难受,旁人无法体会,一个是她唯一深爱的人,另一个是她亏欠良多的人。
而邵励城又非要维护他的兄弟,不肯让她替霍家铭讨回公道。
她现在怀着邵励城的孩子,她更不能也不愿和邵励城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逼至极端。
可她将霍家铭视作亲人,又怎么能对别人伤害他的事轻易作罢…
一时间,所有纷杂的情绪涌上了叶思清的心头,几乎将强撑多时的她压垮。
她的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叶思清自己都没有察觉,抱着她的邵励城留心着她的动作,见她颤抖成这般模样,以为是被自个儿气伤气坏了,心脏登时又是狠狠一揪沉,忙压下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低沉着声哄道,“丫头,别这样,这次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兄弟,但——”
叶思清忽然抬起了头,与邵励城四目相对着,紧紧凝着他。
邵励城心口莫名猛震了震,安慰她的话语不由停住
“那个人必须赔霍家铭一条肋骨。”叶思清斩钉截铁地说。
邵励城顿觉如鲠在喉,眉峰用力拢凹着,喉头艰难地吞咽了几下,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老子赔,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