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一边砸墙,撒着气,一边不停地质问、威胁,“你说的是谁?你想跟谁结?除了我,你敢跟谁结?!你tm结个试试?!”
“谁都可以考虑,都比你合适。”叶思清依旧垂着眼皮,语气很平静地强调着,“除了你,谁都
行。”
“谁都行?”邵励城蓦地沉声冷笑,又是一记重拳捶下,砸烂了走廊上的装饰画框,玻璃哗啦的碎了一地。
邵励城的拳头陷在玻璃里,被碎片扎穿了皮肤,鲜血沿着墙壁蜿蜒留下,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叶思清,你直说了吧!你就想跟那姓霍的结是不是?!”
叶思清抿紧了红唇,一言不发,微侧过头,便看见了流淌在墙边的血迹,她眼皮猛然颤了颤,指尖蜷缩着扭成一团。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要不跟他干些什么事儿,能成女朋友?”邵励城嗤嘲着,再挥一拳,将装饰画上仅剩的残破玻璃砸得更加粉碎,鲜血再次飞溅。
叶思清瞳孔缩动了一下,咬唇不语,死死地压制着漫上心头的悲凉感。
“你和那姓霍的亲过了?”得不到回答的邵
励城声音愈发冰寒,他继续挥拳,砸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画框,像是想把那面墙直接砸穿。
“你们睡过了?”邵励城再问,再挥重拳。
他的话声不知何时变得极其沉暗沙哑,像是灌满了泥沙。
他问得嗓子发疼,指骨砸墙碾玻璃,也是搐得生疼。
而叶思清对他所有的问题都回以沉默,对他发怒的残暴行为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波动的态度,让他更疼。
他还在用刻薄难听的言语嘲讽着叶思清的不忠,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他是气怒得发狂,憎恨得发疯,但那两只砸得血肉模糊的硬拳却始终舍不得往叶思清的身上招呼哪怕一下。
他再狠都比不过她狠。
她在很早之前就能让他把自己砸得头破血流,现在能让他砸破两只手,她还能在他心脏上剜出一道很长的,深不见底的口子。
邵励城泄完了满腔怒火,周身笼罩着浓厚的孤寂感。
他的肩膀明明依然宽阔结实,却不知为何令人莫名产生一种已经垮了,散了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