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是在什么时候隐约能感觉到这种滋味的?
也许是在阿珊的身上。
他曾经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所谓的“家的温暖”,只可惜好景不长。
就像印证了某个江湖术士当年说的,如果名字不改,将会一生灾难不断,祸星永随…
邵励城猛地按住了刺疼的太阳穴,脸上的筋脉微微抽搐着。
是真的太胡来了,宿醉加上左脚的伤,还有强撑着精神办那丫头办了一天,回来又没睡,真就快赶上那什么机器人了。
“老大,您没事吧?”身旁传来沈流担忧的问话声,“老大您这副模样看着怎么这么像脑震荡的?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您在叶小姐家——”
沈流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邵励城突然用力捶到桌上的那一拳的响声惊得把话缩回了喉咙里。
邵励城冷哧一声,满面铁青色,是因为记起了昨晚脑袋被姓霍那位少爷拿枕头狠抽了三下的糗事。
邵老大一想到这事,脑门的青筋就得跳。
要不是因为那丫头,他能吃这种破亏?
从他攒出一身铁本领之后,别说这种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少爷,连那些手脚彪悍的兵匪都甭想轻易碰着他。
但这亏吃了,他偏偏还不能还回去。
真是憋闷得心脏直抽缩。
更让他心脏闷疼得慌的,是那个丫头的家,他的家,不复存在了。
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那几天他左脚伤势虽重,过的却是神仙般的生活,除去暗中和沈流那边通讯撒网收网做事不提,他这小日子过得是真安稳的,就是踏踏实实地待在叶思清家里,等着她教课回来,为他洗衣做饭,还给他洗澡,暖床…
每天抱着她睡下,抱着她醒来,比他过去上顿不知下顿或是日日泡在舞厅会所里的日子美好太多,就跟发梦似的,心里有了最真实的盼头,就盼着和那丫头柴米油盐酱醋茶,天长地久,余生平凡又快活。